却值得一提,第二位修者见此并没惊惧,反而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好似对死人司空见惯。
而年轻人见汉子死,眼里有转瞬即逝的遗憾。
男人侧头想看看年轻人接下来会怎么做,尽管一路上他已经看了无数次,却仍是乐此不疲。
年轻人平静开口:“有没有见过这样一位女人。”随后非常仔细的开始描述相貌。
期间第二位修者的眼神由猩红变的无声,最后待年轻人叙述的同时,第二位修者麻木道:“没有见过。”
男人有了讶然,同样的两位青州人,年轻人仅用一句话便让其答了话,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年轻人心里的失望毫不遮掩的显露在脸上,他亦动了动手,只是第二位修者没有尸骨无存,而是化成了一堆鲜血。
男人看着年轻人开始处理血迹,又觉得无趣起来:“你问的女人可是在宣州说的灵半梦。”
“是。”年轻人看了眼干净的地面再次起身。
“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男人不算提醒,只是在催促,让年轻人省去后面处理痕迹的时间,这样便能走得更快一些。
“虽不怕死,却不会蠢到无意义的送死。”年轻人抬头望向更远处却更浓郁的杀气:“我很清楚冯雪血是怎样的人。”
年轻人的言外之意很明显,若不处理痕迹,实力稍微强劲的青州人察觉到了,便会开始掂量,便会开始小心。
那就钓不到好鱼了。
“如果找打听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问普通人。”男人再次提催促。
“我找的人很特殊,普通人一定没见过。只是实力稍微强的人才可能有所察觉,而且这个可能的几率连万分之一都没有。”年轻人平静道:“你若想要我快点,便帮着打听。”
“我没听说过灵半梦。”男人拒绝了,随后又好奇:“为何是青州。”
“曾经有人放出消息灵半梦出现在青州,让我来走。”年轻人眸光深邃:“曾经我没找到,我便认为他骗了我。”
男人不太相信年轻人的话,至少他不会信“骗”这个字。
“但现在,我不认为他骗了我。”年轻人回头看了眼:“有人一直跟着,是跟你,还是跟我。”
“跟你吧。”男人动了动胡子:“那人好像叫燕三。”
“燕三。”年轻人露出恍然之色:“当初不觉得他有多厉害。”
“兴许是你当时并没那么重要。”男人意兴阑珊:“又来人了,但你仍会一无所获。”
“承你吉言。”年轻人消失。
不久之后,竹城中心。
一方足有一里长,半里宽的石头上。一排,一列整齐的跪着足有上万之多。这些跪着的人或恐惧,或黯然,或哭,或笑,或平静。
而无一例外,没有人是欢喜。因为些人不属于青州,是被青州从世间各个地方 抓来的。有四国的普通来百姓,也有其他势力的修者,也有...
而在石台周围,站着一圈浑身充斥着杀气的修者,个个露出着嗜血之色,却无一例外没人说话吆喝,去杀了石台上的人。
而在往外便是做工潦草的建筑,承袭了竹城原有的风格,由竹子所造。只是本脆绿的竹子,在如今青州的侵染下,已呈令人反胃的暗血色。
陆续有修者从城外“慕名”而来往石台汇聚。
也陆续有人摆抓来,往石台上跪放。
直到石头已放不下人,竹城便关了城门。
那滋滋作响的声音随很轻,却瞬间传遍了竹城,更是清晰的落到石台。
周围的修者从安静开始有了低沉的喘息,这是要彻底释放的前兆,修者们开始兴奋,等着刽子手上石头。
而今个儿的刽子手会是谁呢?
十位修者上了台,分十方站立,而这十方恰好覆盖完石台,那显然这十人就是各自杀完自己负责杀完的那方。
这十人或多或少有些紧张,因为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只有杀完自个儿的人,他们才有资格成为真正的青州人。
而台上的人有罪吗?
没有,对世间来说他们是无辜的,但对青州的人来说活着便是有罪。
万一十人中有人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杀完自己负责的人,会怎么样呢?
那这类人就成了青州的罪人。
下次跪在台上的便是这类人。
所以在月华当空前,十人皆在泯灭自己最好那一点良知,不然怎能一个一个杀完千人还不眨眼呢?
下方修者经历过此事的,看着十人宛如看儿戏。
而未经过的或多或少有崇拜,这类人既希望月华早点当空,看到那沸腾的热血喷溅而出,有希望晚点来,生怕忍不住翻江倒海吐了出来被其他人看了笑话。但归根结底他们是期盼的,只是有些紧张罢了。
而之所以不是午时,而是子时,是因为青州的人有的是胆气,也不忌讳那些可有可无的。
曾经青州是滥杀且是内斗,而如今成了嗜杀且对外。这一切都因为血屠冯雪血成了青州的散人。
而在最开始,青州之人在外面就过了杀隐。
而随着杀戾横生,青州之人已不满足,便将外面的人抓回来处决,与其他青州人“共鸣与分享。”
以此来填满内心越发不满的沟壑。
这便是如今的青州。
而比起处决普通人,还有更让青州兴奋的事。
既是处决四国的将士,青州人认为将士救了多少人,他们杀了将士便意味着多杀了将士以后要救的人。
只是今夜在竹城看不到。
今日只是杀普通人。
月亮渐移,月华即将当空之时,竹城突然出现了一团乌云。
月亮消失,竹城开始变得黯淡。
青州人纷纷皱眉抬头。
石台周围的某一间竹房内。
男人拍在窗拦上,看着乌云之上坐着的一男一女,侧头对年轻人说道:“你的人?”
年轻人见乌云之上的男子看来,干脆的摇了下头;“不是。”
“不是?”男人不太相信:“那个看起来木讷的年轻人看你怎么都别样的意思。”
年轻人懒得回话,看向乌云之上那位不足十岁的女孩。
“今夜是看不到青州的样子了。”男人伸了个懒腰,便回到床上准备呼呼大睡。
“原以为你喜欢。”年轻人似笑非笑。
“这事与我并无关。”男人已经躺好:“你不是不喜欢吗,怎没有搅和的意思。”
年轻人充耳不闻,只是看着从乌云落下的一男一女。
此时男人已呼呼大睡。
此时石头周围已有修者认出了那年轻的男子,便低语传道:“是蛮州的散人,小心了。”
话落修者各自警惕。就像年轻人说的话,青州的人不怕死,却不会无意义的送死。
在修者还在思索蛮州散人为何会出现在时。
那女孩已脆生生道:“放了他们,我饶你们不死。”
这样的话在青州连屁话算不上。
若非有个蛮州散人在场。修者已经动手。
“听不到吗?”女孩脆声再起,同时元气涌动,那上方的乌云再次凝聚,仿佛要砸下来一般。
年轻人负起了手,渐渐有东西从他体内夺出,灌入乌云之内。
那乌云便凝成了实质。
女孩还欲说话,突然感觉到乌云的变化,但她察觉不到年轻人的存在,便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就只能惊疑的看向身旁的男子。
而这个动作还未完成,那乌云就砸了下来。
竹城的元气瞬乱。
石头下的修者开始乱蹿。
女孩此次来一是救石台上无辜的人,二是收拾青州作恶多端的人,见此不由慌了神,连等男子答复的心思都没有了,急忙朝控制着砸在台上突然散开的云朵朝四周攻去。
与此同时,浓郁的木元气席卷竹城。
那暗红的竹子开始焕发生机,先褪去了暗红变得翠绿,紧跟着长出了竹叶。
由此竹城的气机变了。也由此,女孩恍惚间看到了那个站在竹窗旁的年轻人。
她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但她自己没有感觉,她只是心心念逃窜的青州人,还有些埋怨她身旁的男子看似出了招,但实际上没有帮到她。
乌云不算缥缈,便不是很快。女孩修行不久,她一个人都抓不住,只能气急败坏的看着青州人逃窜。
当好在石头上的人被她救了下来。
接下来竹城便成了一片竹林。
男子和女孩带着救到人开始往天澜城方向走。
路上女孩开心的喋喋不休。
男子十分木讷,只是安静的听着。
而突然女子皱起了眉头:“木伯伯,我在竹城看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男子依旧木讷。
“那人很年轻,但很奇怪。”女孩思索起来。
而年轻与奇怪并不搭边,女孩将其用在一起便是奇怪的事。
“怎么奇怪了。”男子的声音很慢,他一向如此。
“竹城的青州人看起来个个凶神恶煞,而且藏着皮笑肉不笑的恶心。唯有那个人,他只是在哭。”女孩一下子蹦了起来:“他就是在哭。木伯伯你说奇怪不奇怪。”
“你记清楚他了吗?”男子看向已有亮色的天际。
“当然记清楚了。”女孩道。
“你对他很重要。”男子摸向女孩的头。
“很重要。”
.......
与此同时。
青云,楼石终于得到自己天剑师叔的首肯,与在青云一起待了二十年的天南杏下了山。
腰佩柳叶刀的莫轻的走进了天南家。
端木家,叫端木雷的孩子已经长大,他拜了拜刻着“池枯”二字的孤坟,便与同样长大的端木清去了紫烟阁。
天澜城内,东东开第四位徒弟接替了一师两徒胡千青的位置,继续调查至今,也是唯一一个没还有行踪消息的五毒之一,齐宽。(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