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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年轻人思索着池兰宇的话。而男人则露出疑惑的眼神:“池少侠,你可别血口喷人。我虽背了很多冤枉债已经无所谓了。但此时此刻,我可接不住了。”顿了顿:“池少侠要挣表现也不用如此吧。”
池兰宇耸了下肩:“老习惯了,见到匪夷所思的事总忍不住推测一番。而我又是爽快的人,许多事憋在心里不舒服便大声的说了出来,不要见怪,不要见怪。”
年轻人一唱一和:“又不是多大的事,看你小气得。只是随口问问,你偏偏要口舌上进攻一番,你的为人着实不行。”
说着有意无意看向上签。
男人瞧着年轻人的举动笑了:“你又来挑拨离间。”
“怎么叫挑拨离间了,我说大实话而已。”年轻人拂袖微怒:“少冤枉我。”
将话原封不动还了回去。男人便眯了下眼,随后大赤赤笑道:“今个人难得有这么多人,都少说一句方能其乐融融。要不这样,我们找个酒家边吃边聊如何。这么久了,也该果果腹了。你们先怎样?”
“我两袖清风。”池兰宇抖了抖袖子,算是赞同了男人,只是他到底有没有钱就不知道了。
男人轻轻点后又看向年轻人。
“我本有点闲钱,但一路上打着打着就没有了。”年轻人也答应了。
男人最后看向上签:“你呢?”
“可以。”上签笑得很淡。
男人摇头:“我当然知道你可以了,我是问你有钱没有。”
上签愣住。
年轻人打趣:“还是你细心。”
“也挺脸皮厚的,还要自己的半个徒儿拿钱。”池兰宇附和。
上签有些愠怒,却不敢言,只能才怀中摸出一个胀鼓鼓的袋子。
男人一把抓在手里,得意笑道:“你们懂个屁,这叫孝敬。还有虽说修者理应视金钱如粪土,但也别搞得跟叫花子一样,分明自己心痒痒,还要舔着脸求别人。”说完扬了扬手中的钱袋,意思很明显,你们要吃要喝都得看我的脸色。
年轻人连看一样都欠逢,迈开了步子:“我不去了,怕有人下毒。”
“下毒不至于,我看可以吃。”池兰宇假模假样的打着圆场。
“算我请。”男人咬牙。
年轻人回头:再说一次呢。”
男人笑呵呵着讲钱袋递了过去:“这是我孝敬你明大爷的。”
年轻人转身走了回来,一把抓过钱袋:“这还差不多。”
“是。”男人赔笑。
“你也别舔着脸了。我没那么小气。”年轻人扬了扬钱袋。
“好咧。”男人挺起了胸脯:“那就走着?”
“带路。”年轻人看向上签。
一直若有所思的上签愣了下。
男人纹丝不动。
年轻人眼神逐渐凌厉。
上签下意识摸向怀中的匕首。
年轻人又眼含笑意:“我说上签前辈,你有闲情逸致在荒郊野岭吃吃喝喝,但这荒郊野岭也没东西给你吃吃喝喝。我看,还是找个地方吧。”
男人叹了口气:“挺丢人的。”
上签回神,登时放松了一本:“跟我来吧。”
“小心点,他们随时会对你出手。”男人提醒。
上签惊神当即保持警惕状态。
男人双眼变得冷漠:“你在怕什么?”
“是啊,你在怕什么?”年轻人附和:“我都说去吃东西了,肯定就不会对你动手了,放松点,若别人看到还以为我们是坏人。”
上签弯起了嘴角:“也对,横竖都是一条命,若要死,吃饱喝足才行。”
“对嘛。我记得当时在天澜城的时候你就是这样的口气。好像说了句,我分明感觉水下有人,却不见人呢。”年轻人含沙射影。
上签自是听明白了言外之意,无不是说,年轻人当时那么弱,他都找不到,而到了现在,他又怎么与年轻人斗。
不过口舌上的东西听听就好了,毕竟方才的试探上签是占了上风。
所以上签懒得回话,转身走去。
“心眼倒是多,但个个都讨不了好,好可惜。”男人由衷评价。
“彼此,彼此。”年轻人故意挡在了男人侧面。
而池兰宇已到了上签身后。
男人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笑盈盈道:“怎么开始着急了吗?”
“我一直说过我不急,希望你能记住这句话。”年轻人若是女子,必是笑颜如花。
“你怎知道我没记住呢?”男人反驳。
“骑驴看唱本。”年轻人起身走在了男人前面。
“走着瞧呗。”男人没去看已经被挡住的上签,自顾自的笑了笑。
与这边坚硬如铁的机锋想必,此时宣州即将发生的事就要多含蓄就多含蓄。
宣州三城之一的青马城。
两位汉子分别站着东西两边的城头,分明是清风拂过,两人的衣衫却是猎猎作响,而再从两人的怒目以及互相警惕的架势来看,两人应该是在交手。
东边墙头的人叫路景城,提着一把剑,就是剑客。西北的姓方,单名一个蓝字,握着一把刀,便是刀客。
刀剑相争,源远流长。
自是引来一些看客,但不是很多,毕竟宣州的风气就有不管他人之事这一条,不管是闲事,还是正事。
而路景城和方蓝既然在交手,又各立两边,而且立在城头,明显就是有话说。若是缓一缓,或者等支援,何必立在城头。
毕竟两人的实力还没到一览众山小的地步,在宣州实力强劲于他们的不知道还有多少。
诚然也是想出风头,但这里是宣州,心中只有仇恨,风头根本一文不提。
而果然放蓝率先开了口:“路贼,你以为逃到这里了就有人帮你吗?”
“老子何须人帮。”路景城话中充满暴戾:“少废话,今个儿先斩你,在斩其他人。将数十年前的仇一一报了。”
原来这被叫路贼的汉子也是个苦主儿,尚有一些兴致的看客下意识的如此想着。
方蓝扫向城内:“你的话大有名堂,分明是相互的恩怨,却偏要说成单方面的报仇,我看你其心可昭,还敢说不是让宣州的人帮你。”
这话出又有人离开,宣州的人真的没那么多闲心,更何况去帮忙。
路景城眼里明显有了急色:“若非你这狗贼先不将道义杀我全家,老子凭什么与你这狗贼结下仇怨。”
城内的人不为所动,这样的故事听得太多,便不值一提。
“哼,就算如此。宣州的人也不会帮你。”方蓝突然冷笑:“你以为宣州真就如传闻那样吗?”
这句话城内的人开始在意,宣州是怎样的,他们已心知肚明,便有些好奇的看去,想看看方蓝是故意让路景城势弱,还是真有说辞。
路景城没有回话,仿佛在思考。
方蓝得势继续呵斥道:“宣州散人自称要替音门报仇,但音门的人皆姓南宫,而宣州的散人却是姓晏,一个外人为了音门敢与世间叫板,怎么看都是居心叵测,反正我不信宣州散人真是为了报仇。”
“哼,报仇之人不一定非要门内人,也可是慕名之人。”路景城看似在反驳,却听起来像在暗示自己是慕名之辈,从而给自己博同情。
方蓝突然大笑:“外人,只是说的一种猜测罢了。哼,还有一种猜测,宣州散人就是音门的人。”
路景城愣了下,跟着狞笑;“那不就更加合理了?”
“合理。”方蓝大喝:“万一是内奸与外人联手灭了音门呢?而这个猜测更说的过去。宣州散人改名换姓,看似是报仇,实则在找当时的知情人,以此就可彻底销毁他曾是内奸的证据。如此他就从小人摇身一变成了正人君子。”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路景城冷喝。
“欲加之罪。那你这路贼可否告诉我,为什么宣州散人现在仍性晏,而不姓南宫。既然要提音门报仇,就理应以南宫姓杀遍世间。”方蓝冷笑连连:“明显其中的隐秘就跟我猜的一样。”
路景城一时无言。
“如今他有了实力,已经可以用南宫自称,但...”方蓝得理不饶人,越发盛气凌人:“晏散人,当真是是一个笑话。依我看,整个宣州都是卑鄙小人,一丘之貉而已。”
说着方蓝竟轻蔑的扫视城内麻木的众人。
路景城仿佛平静了下来:“你在宣州妖言惑众只有死路一条。”
“宣州不是自称冤有头债有主吗?我只是随口说了几句了,又没杀宣州的人。老子怎会死路一条。”方蓝得意无比:“而宣州散人也自称自己只想报仇,那他就不会杀我。而若是胆敢杀我.....剩下的话还需多说吗?”
路景城额头起了冷汗。
“再者宣州散人不过是一个杂种而已,他可那么胆气敢动手。”方蓝拔刀。
然而有比他更快的剑。
晋安十年入夏前的某一天,宣州的散人在宣州杀了一个叫方蓝的人,抓走了一个叫路景城的人。
而自古有一句话,人言可畏。
不久之后,宣州风声四起,皆是指宣州的道太虚假。
.....
比起宣州可能存在的阴谋诡计,天澜国靠战场那边就显得朴实直白。
轩辕长歌被前后左右的四位修者拦住,他知道该来的还是来的,他有些无奈道:“池家各位兄台,可否允许我高个别。”
“不用了。”回话的是轩辕长歌身前一位拿着折扇的男子。
这把折扇太熟悉,以至于让轩辕长歌直接忍不住骂道:“小白脸这二十年在那个女人怀里养伤呢,竟养的如此圆润,而且还可以好了伤疤忘了疼。也不知道这个代价是付出了几个腰子。”
男子收起了折扇:“轩辕公子好说,你若是羡慕,小生可以帮你引荐引荐。”
轩辕长歌其实有话,但碍于种种原因不敢说,便只能冷哼一声。
男子也未得理不饶人,笑道:“轩辕公子别玩的太忘乎所以,不知道该做什么。”
轩辕长歌眼咕噜一转:“你们要怎么对待楼兄。”
“原封不动还回去呗。”男子笑道:“当时青云来了那么多人。此次池家也去那么多人。怎样,还对得那个傻子吧。”
轩辕长歌噗嗤一笑:“可别被楼兄可屠干净了。”
男子不可置否:“很有可能发生了。”
轩辕长歌眯起了眼:“让我猜猜,你们现在动手,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办法把我们分开了。”
“可不是吗?”男子颇显无奈:“时至今日,你,晏心梦,楼石,天南杏在联手。还真没有人能稳吃你们。更何况还有个虎视眈眈的明动,以及端木清和端木雷。”
没听到“莫轻”轩辕长歌咧嘴一笑,而听到了端木清和端木雷不由皱眉。
男子并不知道轩辕长歌不知情,不过也未在多说,只是催促:“轩辕公子上路吧。这次我们四个会帮你,除了正经事之外,你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
“有这等好事。”轩辕长歌眼咕噜转了起来,其实他心里也是憋屈,尽管当时大富告诉他该做什么以及怎么做。但具体的细节并没有讲。
比如明动要杀什么人,又或者是动向,所以他才来找楼石,准备从楼石这边打听打听。
而就这事,他有些冤枉了大富。毕竟大富只知道明动要杀什么人,而从那里开始杀,怎么杀,她一概不知,所以她无法告诉轩辕长歌明动的去向。
这事只能靠轩辕长歌自己。
好在轩辕长歌不笨,很快有了主意:“这样,你们帮我打听几个人。我有这几个人下落后就去亲自盘算他们。然后就可能找到你们要的东西。”
男子微微皱眉:“你自己不能找?”
轩辕长歌讥笑:“你若质疑我,何必找我帮忙。还有你刚才说了,有什么事都可以使唤你,怎么才第一个要求就要开始食言了,既然如此你们就明说把我绑回池家,找那么多借口干嘛,真是酸里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