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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轻并未昏迷多久,便因疼痛而惊醒,入眼是浩瀚的星辰,他很警醒立即猜到自己应该置身于荒郊野岭之中。
他没有去想自己为还活着,只是麻利的起身,那怕钻心的疼痛撕裂着他的没一寸筋骨。
“你现在很安全。”有人在提醒他可以暂时歇一歇。
莫轻下意识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便安下心来。只是并未躺下,而是朝声音的来向看去,又只是不见人影,他便开始检查胸口的伤势。
一道豁达的缺口仍是可见,里面的血肉触目惊心,但好在没有鲜血继续流出。
这时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只是帮你止了血,并未帮你处理伤势。”顿了顿,有些解释的意味:“我见你身上的陈年伤疤挺多的,心想你曾经应该经常受伤,想必你应该有自己处理伤势的手段,所以就把你唤醒了,让你自己来处理。”
莫轻回忆着昏迷前的最后一瞬间,他便知道那人是个炼体者,而炼体者处理伤势的手段怎会不及一个修意者?
那怕这个修意者有多么的老练,也都比不上一般的炼体者,况且那人很不简单。
莫轻理解了男人的用心,便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尽管现在他已经没有秘密可言,但那人还是选择了尊重他。
“药材我帮你准备了很多,应该够你恢复伤势。”男人似乎在交代后话:“而你境界至少跌落了九分,但我不能一直照看你,很快我就得离开,你若相信我,可以趁此麻烦我一些其他的事。”
莫轻出神。
男人默默等着。
不一会儿,莫轻由衷抱拳:“多谢阁下,现在已经很好了。”
那人远去。
莫轻轻轻的呼了一口气后,打量着周遭。
除了一把明晃晃的柳叶刀,还有一座如小山的药材。
莫轻那怕很疼,还是不由的笑了笑,这确实足够了,而且药材已经分好类,也不用慢慢去辨去找。
而后仔细的看了看药材,莫轻露出从未有过的表情,他再次感激救他之人后,又开始从星辰推测时间和位置。
不久后,莫轻望西南方,原来现在自己离佛门很近,离世间却很远。他仔细的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照着那人的好意进佛门修养。
最后他才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势,他的手法确实老练,不一会儿浑身的汗臭便被药臭给取代。
尽管他现在实力远不如从前,但是用修为取药和炼药还是能做到的。
而后他拿起了柳叶刀,开始倾听柳叶刀内的气机。他不是着急的人,只是这是他的习惯而已。
没有什么比听刀吟更让人安心。
他开始盘算如何重头再来,又从哪里开始。
而如今他连末流都算不上,而如今的乱世又有那个地方能容得下末流呢,除了佛门,还有一个地方。
那确实是重头开始的好地方,尽管对修炼来说很难,但对修行来说确是极佳。
尽管修炼和修行听其来差不多,但前者只针对修为,而后者针对了一切。
不知道几个日落日出,待他心里有了完整的规划,待药材全部用尽,待他的伤势好的七七八八。
他站了起来,拖着已有些发软的身躯快速朝东南方掠去。
他现在的“快”是真的很慢。
不过总胜过原地不动。
东南方有个尘封已久的地儿,名叫白水湖。
那里的元气很贫瘠,却刚好适合现在的他以及柳叶刀内的气机。
大千世界,我便取他一瓢。
......
燕州,荒郊野岭的一处酒家。
上签点好了菜便落了座。他这桌的安静与旁桌的满是英雄汉十分格格不入。
不过应该来对了地儿,从盘坐的大快朵颐来看,这酒家的饭菜应该不错。
这桌都是耐得住性子的人,到饭菜上桌前硬是没人开口说话。
而待小二那一声;“客官,你们的菜已上齐,请慢用。”落地。
年轻人率先拿起了筷子,有意无意问道:“我先吃第一口。”
“可以,毕竟钱袋子在你手中。”正常情况池兰宇的话没有道理,但现在讲究的是谁拳头硬,便充满了人生哲理。
男人就不依了,便也拿起了筷子:“不行,我吃第一口。”
“其实也可以。”年轻人放下筷子。
池兰宇觉得有些脸痛,便道:“不行,你不能吃第一口,你还要排在我后面。”
“不行。”男人十分坚决。
如此火药味就起来了。
“看来起争执了。要不投票决定吧。”顿了顿,年轻人率先敲指:“我赞成池兰宇吃第一口。”
男人眯眼:“好像分不出胜负来。”言外之意,他这边还有个上签,那上签肯定是投他,那意味着就是平手。
年轻人一本正经的摇头:“不对能分出胜负来。”
池兰宇会意。
男人眼睛已眯成了一条线。
“假如我们只有三个人了,就可以分出胜负了,你说是不是呢,上签?”年轻人敲起了桌子。
男人感觉到年轻人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找事,语气也冷了下来:“不是说吃饭之前不动手吗?”
“老人家的话说的好,孩子吵吵闹闹得打一顿才能上桌,才能安静。”年轻人敲桌的频率越来越快。
“打别人家的孩子?”男人起身:“走出去过两招。”
“我不想与你打。”年轻人摇头。
“你这不是欺负我家孩子吗?有你这么做大人的吗?”男人目露杀机。
“瞧你话说得。”接话的是池兰宇:“这边是我吃第一口,显然我才是这边的大人。你要打也该跟我打。而那边孩子打架关你什么事。不管论年龄还是资历,也确实该我们两个打,他们两个打。”
“说起来就不是我们欺负你了,而是你欺负我们了。”池兰宇呸了一口:“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分明是自己以打欺小,还要反咬别人一口。”
“看来今个儿这饭是吃不成了。”男人坐了下来。
池兰宇动起了筷子,他倒要看看能不能吃得成。
年轻人摇头晃脑:“怎么就吃不成。”
“吃不成。”上签接话。
这时池兰宇的筷子已落到菜上。
“不,不,不。你没理解我的意思。今个儿不一定要打也能吃得成。”年轻人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池兰宇停了下筷子。
上签不语,只有男人问:“什么意思?”
“很简单,上签自个儿卸一只胳膊就好。”年轻人慢慢转头:“上签啊,才二十来年你不该就忘了吧。”
池兰宇陷入回忆。
男人莫名其妙。
上签拿出匕首显然已经知道年轻人在说什么,却不答应。
“多大的过节?”男人想以这话的答案推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无关乎生死,却关乎过不过的去。”年轻人起身:“不说不意味着不记得,上签你认为呢?是我帮你卸一支胳膊,还是你自己来,给给答复。”
“花样倒是多。”男人没有阻拦,只是讥笑。
上签得到会意,也起身:“看来得你帮忙了。”
“好说。”年轻人起掌。
“我想起来了。”池兰宇动了下筷子。
男人目光一凝。
年轻人的掌风落下。
上签的匕首相迎。
无声无息,却搅碎了酒家内若有若无的符阵。
为何酒家内都有符阵,因为这个地方是上签带来,又因为这里是燕州。
池兰宇收回了目光,舔了下嘴巴:“我想起来了,我吃的很多。小二再上一桌刚才同样的菜。”
男人闻话瞧去,桌上的盘子已是干干净净。不仅让对方先吃了,还吃完了。男人有悔恨自己分心了。
不过瞧其神色,池兰宇是想起来了年轻人和上签的过节。
男人就有些好奇问道:“喂,他们之前到底有什么事。”
池兰宇挠了下耳朵。
男人咧嘴再问:“池少侠,到底有什么过节?”
“没什么大事。”池兰宇将筷子削成牙签含在嘴里含糊道:“就是曾经上签和中签要杀古柔和明动,然后被军府的大将拦下来了,由此那位大将丢了一只胳膊。”
“确实没多大的事。”男人若有所思。
“是吗?”池兰宇起身:“我去帮忙看能不能卸上签的胳膊,看是不是大事。”
男人赶紧赔笑:“是,是大事,怪我嘴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