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味着池参并非一个人。
当然白衣不会帮他,却是被迫帮了他。
白衣胸口一震,顿觉有千军万马从胸口踏过,她知道曾有池毕这一号人,却对这人不甚了解,她便不知道为何会受到中签的一击。
而她清楚当下的情况,中签不可能背后插刀,她便方应亦牢牢记着池参有这么莫名其妙的一招。
而短短一瞬,池参便牵制住三人。
剩下的那位额头有印记的男子的刀自是被红衣抓了个结实。
而这突然之间,那刀开始凝花,刀气与元气合并,竟是在红衣手中有了地动山河之势。
刀名凝涵,取自天凝地闭,地负海涵。
这一刀便是包罗了天地,却又自成一片天地,即是取天地之妙,独尊称道。
元气依旧的厚重,红衣的衣衫竟开始慢慢褪色,若无功法阻拦,可能顷刻之间不着片缕。
当然男子不是无耻之辈,自不会想着去掀开红衣的衣衫。
只是元气太凝聚,太浑厚而已。
红衣的玉手不再光润,那入目可见的粗糙是被一缕又一缕的刀气所砍出来。
男子可没匠人之心,便不会想着去将红衣的手雕刻成想要的模样。
所以就只有一往无前。
池参知道男子不怕红尘并非因为刀,而是男子本身身负红尘之结。他便清楚男子是为何而来。
无外乎就是想取了红衣的红尘之结。
看来是妖鬼再次出现了。
这个出现的意思很模糊,有可能是被救了,也有可能是突破了,又或者是其他。
当然池参更清楚,男子来是得到妖鬼的首肯。
如此,妖鬼是想成全男子,还是要诛杀叛徒,或者两者都有。
若是两者都有,那红衣便是必死之局。
那该如何破这必死之局呢。
池参没有答案,但他的没有离开却给了他另一个答案。
他很想杀一个人,但今个儿死了该如何报仇呢,看来那人的命并非那么重要。
池参的气机开始变得玄妙,池毕留给他功法里的不甘开始消解。
以往与池毕功法的不顺在此刻如一河从高山而来的溪流,虽依旧婉转曲折,却不会停下来了。
“我来吧。”池参出现在红衣身旁,那因为是修意者而看起无力的手,却是风轻云淡的落在了刀上。
刀上雄厚的元气仿若遇到了炽火,竟在顷刻之间便消融的干干净净。
如此便成了一把普通的刀。
男子惊疑却是为时已晚。
刀榜排上第四的凝涵在池参那白尽的手中城了随风飘扬的铁屑。
何为必死之局,不过实力不够罢了。池参看向急退的男子,突然明白了池兰宇的道理,亦明白了池兰宇本身的玄妙。
他的身前和身后仿若有两片海。
他立在了中间将两片海的中央,就像立在天地之间。
他仰头看着天,前方无路,但又为何要那通往造化弄人的路。他背靠着地,只需轻轻一退。
那天和地便自个人会打起,便会融合在一起。
而他只需作个冷眼旁观的看客。
但他心中炽热,他做不到冷眼。
因为他身边还有红衣,那红衣的温度让他不觉的冰冷,便没有什么可以浇灭那炽热。
除非红衣的温度不再,又或者说他所执念的不是红衣,而是池兰宇让他保护好红衣的意思。
白衣感觉到了破镜的气息,心里升起怅然的情绪,犹豫了下往前奔去,同时喝出佛语。
佛音滚滚,沉心静目。
红衣的红尘不再为所惧。
池牛终是找到了破绽,烟雨出笼破敌而出,红衣离他只有咫尺,而且不是天涯。铁手直取红衣喉咙。
不是谁都是明动,可以刀枪不入金刚不坏。就红衣而言,她只是一个修意者,面对炼体者近身只会一碰就碎。
当然前提是碰得到。
而池牛笃定能碰到。他所修的一切都是该行暗杀之道,却偏偏入了注重正面杀伐的玄武。
有人觉得可惜便把他带走了,他自个儿也觉得可惜便没有回池家。
时至今日,当初的抉择是正确的。他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也在做该做的事。
他不知道以后要什么,但清楚若连眼下都弄不明白,就没有以后。
气势滔天,没有言语。
杀手本该保持沉默。所以他没有去提如何让自己得手更轻松了,对他而言现在已经够轻松了。
中签看懂局势,轻飘飘的看向白衣说道:“可别让他再借势作出符阵了。”
这句话只是含沙射影额头有印记的男子,只是此次男子的他们的雇主,便没有朝雇主提要求的说法。
男子心有看不起的意思,只是冷笑,并不打算去阻止池参落符。
白衣知道有这种情况发生,便早有准备。
萧声突起,有人在远方动手了。
池参落符的手有些不稳,他若有所思。而他并未去理会池牛,仍是那句话这是在他的符阵里。
中签亦再次书后,此次他选择了欺身进入池参的符阵,远观永远不如切身体会来的实在。
因为萧声的响起以及中签的亲自加入,额头有印记的男子不再沉着脸,手凝元气刀冲去。
如今红衣的功法彻底被封住。
便只剩池参以一挡五。
能挡住吗?
池参认为能。
同样还有人也认为能。
尽管两者没想在一块,但结局或许已经注定。(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