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境界呢?”年轻人再次似笑非笑。
言西瞪眼:“你现在比我清楚。还有你别一直惦记着原来的事。那时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可怜人,要是我知道,凭我与小师叔的交情绝对不会有任何隐瞒。”
“哟,我们还有交情啊。”年轻人笑道:“我怎么不记得了。”
言西颓然:“算了,不跟你这臭小子胡扯了。”
“准备去哪里?”年轻人叹了口气。
“当然去抗最重的担子。小师叔你虽辈分高于我,但我终究比你年长太多。不要说了,此事我心已决,不管怎样我都会去。”言西预料了年轻人的预料,提前把话说明白了。
年轻人道:“小心点。我辈分高于你,可别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知道了。”言西难得没去反驳:“对了,我们的事你不用管,算是给夕阳红一个面子。”
“夕阳红是谁?”年轻人明知故问。
得到的回答也是明知故问四字。
两人的对话没有任何藏匿,时至今日已不需藏匿。
天南青听得满头黑线,都这个时候时候竟还要来个长吁短叹的斗嘴。
莫轻仿若知道其心思,只是笑笑。
人生聚少离多,能拌嘴的机会用一次便少一次。
“小师叔?”言西轻呼。
年轻人点头。
“我走了。”言西起身。
年轻人点头。
“我希望还能见到小师叔。”言西突然咧嘴。
年轻人撇过头:“放心,我婚都没成了。”
言西喜笑颜开离去。
年轻人默默将剩下的珠子融入秀刀之中。
时间很慢,但有了滋味。
年轻人咋巴着嘴,开始哼起了小调。
不算好听,但总有人听。
不怀好意的修者慢了起来。
莫轻收起了刀势,他的退让给了破绽。
但谁能冲过这个破绽呢?
池家的七人不行。
不怀好意的修者不行。
毛三,毛四却行。
那说书的先生也行,只不过没去打扰。
秀刀的锋刃越发冷冽,调子中有着往事。
沂州外有一个刀魂。
沂州内有无数不屈的坚魂。
曾经有个十年真的很长,就像沂州那延绵千万的城墙。
一眼能看到,却一眼望不穿,需要慢慢的去打量。
就像现在这个调子。
若不慢慢听,如何懂其中的意味。
若不听完,又怎能听到完整的故事。
秀刀里有什么?除了那刀魂留下的刀意,无非就是需要铭记的往事。
年轻人融完最后一颗珠子,就像融入了所有的悲欢。
调子开始变的饱满。
周遭的元气也从四种颜色变成了七种颜色。
而这七种颜色已代表了所有。
修者们感觉到了元气不再受自己控制,如此就无法利用元气去挡那调子的威势,于是修者们的身子上有了血痕。
只不过很浅。
以鲜血来祭亡魂,年轻人没有这么无趣。
沂州经历了太多,就希望沂州能得安宁。
如此就不需要肮脏充满臭味的血腥。
有些修者察觉到了年轻人的意图,开始不着痕迹的后退。
似有人不喜欢“后退”的行径,便往前走去。
有一袭白衣。
也有一个拿着匕首的男人。
只是白衣大张旗鼓,男人则藏在暗中。
调子恰好终了。
年轻人便可以咧嘴轻笑:“我拔刀了。”
这句话不是对修者说,而是对刀,以及沂州内的亡魂。
总有人得去扫坟,不然真的太冷清了。(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