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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暗示

村长由于过度劳累竟然病倒了，村里诊所的医生建议他去县城的医院，言语之中似乎有难言之隐。

村长也不多问，搭车就来到了县城的医院。

天下着绵绵细雨，灰蒙蒙的，像是罩上一层纱。

医院里很安静，没什么人，就连值班的工作人员，也是恹恹的，打不起精神来。

这些年来，由于资源过度集中，导致患者都往省城的大医院挤，而县城的小医院，门可罗雀也在情理之中。

“小姐，麻烦挂个号。”村长对着值班窗口后面的工作人员很礼貌地说道。

“等一下。我的眼睛呢？”工作人员开始四处寻找。

“不就在你左手边吗？”村长小心地提醒，他以为工作人员说的是眼镜，他看到那眼镜明明就在她的左手边，她却视而不见。

“在哪里？”工作人员猛地抬起了头，她的眼眶分明就是两个幽深的黑漆漆的洞，根本就没有眼睛，村长猛地被吓了一跳。

“哦，找着了。”工作人员在抽屉里找到了眼睛，“啪嗒”一下放进了眼眶里，然后恶声恶气地说道：“没看过假眼吗？乡巴佬。”

村长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他拿过挂号单，为自己的孤陋寡闻而羞愧地离开了。

村长顺着指示牌寻找自己要去的科室，孤寂的走廊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啪嗒，啪嗒……”一下一下的，在走廊里回响。

偌大的医院似乎就只有他和那个戴假眼的工作人员，而其他人都消失了。

村长觉得有点不对劲，突然感到毛骨悚然，寒毛倒立。

村长找到了自己挂号的那个科室，一个中年男医生正在无聊地看着报纸，看到村长走进来，才慵懒地放下报纸，询问病情，然后要他去做ct，拍x光片等等一大堆的事情……

“肝癌晚期。”医生拿着检查报告很肯定地说道，“治还是不治，随你便，治的话能多活几天，不治的话就赶快回家准备后事。”

村长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不幸就这样降临在自己的身上。他痛苦地垂下了头，逼迫着自己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