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屿说:“不想吃你也下去坐着。”
何冉执拗道:“说了不去就不去。”
韩屿今天也出奇的有耐心,何冉不肯走,他就在旁边定定地站着,大有要与她一起耗下去的意思。
半晌,何冉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真的牙痛,今晚就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韩屿沉默地看着她,几分钟后他总算是转身走了出去,把门轻轻带上。
过了一阵子,何冉隐约听到他的声音从楼下传来:“阿姨,小冉头晕不舒服,让她睡会儿吧。”
韩屿一家离开不知是何时离开的,杨文萍上楼来叫何冉去送一送。那时候她背对着门躺在床上,装作听不见,便没下去。
夜深人静的时候,何冉还是睡不着,牙疼难耐。她头枕在天鹅绒毛的枕头上,怔怔地望着窗外。
风吹动着飘渺的薄纱,银色的月光如白霜洒在地面上。
何冉睁着眼睛,凝望那一枚遥不可及的明月。脑海里不禁又哼起了那首歌。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
有些人在心底,却不在身旁。
床边的位置总是空缺的,任何东西都弥补不了。
黑夜里,她突然翻了个身,从床头柜里找出那台尘封已久的手机,
月光太暗,她摸索了挺久才将充电器的插头对接上,然后按下开机键。
虽然不再使用这部手机,但何冉仍旧保持着每个月往裏面充30块话费的习惯,至少没有让它停机。
收件箱里有成堆的短信堆积,许多不知道她换了号码的人仍旧在往这个手机发祝福短信。
这其中就包括了那个人的。
何冉不停地往下翻,终于发现了一条最简短的信息,只有四个字。
“新年快乐。”
十二点整发过来的。
发件人是萧寒。
何冉拿着手机,这个动作不知凝固了多久。
手指在屏幕上缓慢地移动着,打出“同乐”两个字,过了一会儿又退回去删掉。
她愤愤地坐起身来。
何冉,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婆婆妈妈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