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的人力气很大,接连不断,那仗势势必要把门板震碎般。
何冉慢吞吞回了句:“谁啊?”
门外,韩屿沉声回答:“我。”
犹豫片刻,何冉站起身朝门口走去,萧寒拉着她的手,被她挣脱开。
何冉走到门口,将门打开,韩屿定定地站在外边。他刚刚已经在这家客栈办了入住手续,也洗完澡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
何冉上下扫他两眼,开口:“刀伤好了?”
韩屿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说:“你放心,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追究这个。”
何冉漫不经心地问:“那是什么事?”
韩屿开门见山地说:“跟我回去。”
何冉面无表情地问:“去哪?”
“广州。”
何冉没答话,韩屿接着说:“我爸联系了美国的一个专家,他说有信心治好你,你立马收拾东西跟我走。”
何冉想都没想,一口回绝:“不去。”
“为什么不去?”韩屿一口气险些没喘上去,脸板得硬梆梆的,“不好好治病到处乱跑!你知不知道你家里现在什么情况,你妈快被你气死了!”
“不知道。”何冉不欲多言,她一锤定音把门甩上,隔着门板说:“你赶紧走吧,下一次我不会再给你开门了。”
门外韩屿暴跳如雷,不停地拍打房门,但是何冉不再理会。
淋雨着了凉,果不其然,何冉半夜发烧了。睡梦中被身体不断升高的温度烫醒,她头晕脑胀,下意识地伸手拍拍身旁的人。
萧寒随即也醒来,低声问:“怎么了?”
“我好像发烧了。”何冉迷迷糊糊地指使,“帮我点拿药。”
萧寒连忙下床,把灯打开,找了几粒药喂她吃下。
即使不开口说话,何冉仍能感觉到腮帮子两边肿得厉害,或许是呼吸道感染了,她连喝水吞药时都十分困难。
吃了两片消炎药后,何冉重新躺下。萧寒帮她量了体温,三十九度,不容乐观。
后半夜何冉一直处于意识恍惚的状态,萧寒将一层厚被子紧紧裹在她身上,她眼皮耷拉着却根本睡不着。
萧寒在她身旁躺下,也一夜没合上双眼。他没有忘记几个月前何冉烧得天昏地暗的那浑噩八天,心裏祈祷这次只是普通感冒引起的发烧。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萧寒就叫了辆车把他们送到衞生院。这个时候大多数包车司机都还没开工,天又下着雨,不方便出行,收的钱比平时多两倍。萧寒没时间讲价,一口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