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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国平在凌晨时分被吵醒,透过门缝,可以看见厨房里微微亮着灯光。
旧式的公寓,隔音效果本就不好,所以即便只是最轻微的响声,仍是能听得一清二楚,更何况,他本就睡得不安稳。
好奇心大过了恼火,他爬起身,开了房门。
厨房里,何一远见到他,回头歉然一笑:“对不起,害你不能睡个安稳觉。”
国平看着他,浑身湿透,连鬓角都在滴水,大惊:“你半夜三更接了个电话就往外跑,都不知道带把伞吗?”
他一笑:“带了的,风太大,吹翻了。”
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都带了些难以言喻的满足在里头。
国平心底有些猜疑,不由得问了出来:“什么天大的事情非得在这个时候,这样的鬼天气里去办?”
何一远只是笑笑,没有说话,转身从手里的购物袋里拎出两节莲藕,开始洗净切细。
国平只觉得不可思议:“你淋成这副德行就为了买莲藕?”
没等何一远回答,他已经不由分说的上前一把拽住他:“先把你这身衣服换掉,发的什么疯,也不怕会感冒发烧。”
何一远进房换衣服去了,陆国平自己一个人坐在厨房里,小板凳上,籍着昏黄的灯光看砧板上的那些莲藕,心内惊疑且阴晴不定。
不一会何一远换了衣服出来,冲他笑了一笑,便又接着摆弄那些锅碗瓢盆和莲藕,国平也不吭声,只是坐在那里看着他。
待到他终于大功告成,回头,看见仍坐在板凳上的国平,一怔之后随即笑道:“怎么不去再睡一会?”
国平看着他手里的保温壶,问:“你要出去?”
“朋友病了,给她送点粥过去。”他回答得轻描淡写。
国平看着他,熬粥那么长的时间里,他竟然都没有发现自己一直在这,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那上面,甚至于,所有材料放进锅里小火熬着了,他都没有过来休息一下,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守着,略微出神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想问的,还是没能忍住,父亲就总是说他比不上一远沉得住气,可是,如何能不问。
“女的?”
何一远平静点头,说是,并不否认,姿态自然坦荡。
又问:“我认识吗?”
“知道,但不认识。”
“你不介绍?”
何一远的微笑依然平和,说出来的话却让他不敢置信。
他只说:“我也想,但现在只是我的一相情愿。”
不再理会国平惊讶万分的神色,他推门想要离开,害怕汶希等得久了,也并不放心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