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敌意,莫名其妙的敌意。
从尚林书院初见,她揪着他的衣襟说着要他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对他几不可察的敌意,直至那日她握剑刺进他的胸口,他才确定。
脚步声渐渐消失。
凤汐抬头正对上沐白探究又疑惑的视线:“人已走都走远了,国师还不松手是打算在这里对我做些什么?”
“那你呢,溜进宫中来又是为了什么?”沐白回神开口,却并未带着凤汐下去树上。
凤汐闻言笑了笑:“怎么,国师你就这么想知道我进宫来是为了什么?我想这应该并不难猜,不过,现在碰到国师,我倒觉得我的事不必急了,反正比起国师来其它的男人,差得太远。光是国师这副皮囊想必就迷倒了不少的女人。”
沐白蹙眉:“你是来?”
“如你所想,自然是来……抓(和谐)奸!”
凤汐挑了挑黛眉轻飘飘吐出那两个字:“国师觉得那位夏候姑娘如何,是不是很美和贤王也很相配?巧得是,国师也对她说了对我说过相同的话,不知国师是否可以为我解解惑?对国师,我有很多的疑惑。”
女子靠的极尽,轻佻的言语,幽兰般的气息,随着那柔软无骨的手指落在男子胸膛,让男子猛的神情微僵,白晰如玉的脸庞之上星眸中氲出一个小小的女子身影,耳根都微有些泛红。
他伸手捉住女子的手指:“你想我替你解什么惑都可以,不过,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先离开这里,等出了宫你想知道什么,我或许可以给你解答。”
凤汐闻言挑了挑眉,或许?
看了看天色,她点头:“那就劳烦国师了。”
两人下了大树,凤汐找地方换了身衣服,直接坐进了沐白进宫时所乘的马车里顺利出了皇宫,沐白坐在车厢里小憩,凤汐眼神定定的打量着他,直白又赤(和谐)裸(和谐)的眼神似乎想要将眼前的人看穿。
看到最后,连定力高深的沐白也不由睁开了眼:“到了,先下马车吧,这里是白鹿园,我暂住的地方,你可先在这里将这身衣服换下来,再去那边的房间里自行梳洗一下,有侍童会带你。”
下了马车沐白便交待人带她前去梳洗,而后直接转身离开,依旧从容淡定的身影和步伐,却有种掩饰后的落荒而逃,那微红的耳根早将一切都出卖,入室内他坐在蒲团上端着茶水轻啜,压下心中微起的涟漪轻蹙了眉。
受万人景仰的国师,他自认定力也不算差,可似乎面对这个女子时她却总能轻易的吸引他的目光,让他总会莫名的反常。
这,不是他该有的反应才对。
或许只是因为那一卦,那一无解的卦像!
沐白坐在蒲团上捂关胸口,怔怔的发着呆,那是至今为止他唯一无法堪破的卦像,却也是他为她而起卦的卦像,杂乱无形到无法解开。就像当初她握剑刺进他胸口的那一剑,隐忍而又压抑的杀意。
让他根本看不透……
“没想到沐白国师也会脸红害羞,难道是真的清心寡欲太久?在这里发呆想的这么入神,又是想到了谁?该不会是想到了哪个女子?”凤汐换好衣衫被小童带进来就看到沐白蹙紧眉头的样子。
打量了下四周她径自坐在了男人对面,这里布置的很简单,甚至透着些许的空旷,除了这蒲团和小几,以及各类的书籍再无其它,就像是禅室一样的空旷,大约是这个男人平日里静修的地方。
国师么,总是要参禅的。
少女清柔微微拔高的音调自耳边响起,沐白方才回神,却是又有些怔,眼前的女子竟然穿了一套他的衣衫,因男子身形较高,所以那衣衫穿在少女身上有些长又有些宽大,以至衣摆被剪掉,袖摆也被剪下好大一截。
原本梳着的发髻全都拆下,全部绾在头顶束以一枝玉簪别了起来,那枝玉簪很眼熟,似乎是他曾经束发所用过。
他回神:“你很想知道我在想什么?”
凤汐愿耸了耸肩:“自然,能让国师想到如此入神,是挺感兴趣的,据我所知国师可是高人,而高人的心思都让人难以参透的,沐白,你会算卦有没有替自己卜过卦?”
“卦不算己。”沐白答出四个字。
“卦不算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