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这是怎么了?可是今日上朝时皇上为难您了?”苏公国府,旬昭推开门看着自回来后便静坐桌前整整一个下午的苏长卿担忧的问。
苏长卿回神:“什么事?”
旬昭回道:“是国公爷让您去一趟说是有些话要交待您。还有,已到晚膳时辰夫人专程差了睿少爷过来请爷去用膳,属下已经告诉了睿少爷您回来时有吩咐不让任何人来打扰,所以,睿少爷还在外面等着爷。”
“告诉他们,我就在屋里用膳……”
“大哥。”
苏长睿走进来看着男人道:“大哥,你可是心情不好?母亲让我来别无他意只是想和你一起用顿膳,最近父亲身子不好一直卧榻休养,盈盈她,她又成了那个样子。母亲素日忧愁鬓角也多了许多白发。哥,我知道你恨父亲母亲,我也知道你忘不了大嫂,可我想大嫂若在她不会希望你和父亲母亲一直这样下去,大嫂是个善良的人,我了解她。”那日父亲急怒攻心,没多久便病倒。
“父亲母亲的确做错了,可这个错已无法拘回,母亲也已知错,况且有一点大哥也不能否认,父亲母的出发点也只是希望你好,希望苏府好。大哥,你既回府也总不可能一直都对父亲母亲避而不见,哥……”
善良?因为善良,所以就该被牺牲?因为他为人子,所以他们就可以打着为他好的名号,肆意的伤害他在意的每个人?就算事无转寰,可他早就搬离苏府又何谈的连累苏国公府?
“呵……”
苏长卿笑了笑,那笑却是几多讽刺:“好,我就随你去看看。”说着他起身当先走出了房门,苏长睿连忙跟了过去。
两人直接去了甯卉珊的院子。
“长卿,你来了。来,过来坐,我们母子好久都没有坐在一起用膳,今日我命人做了许多你爱吃的,看你这些日子都瘦了许多,多吃些好好补补。”甯卉珊正在桌旁,看到苏长卿来立刻站起来笑着开口。
才不过短短两个多月,不止鬓角多了白发,脸上皮肤暗黄,眼角也多了许多皱纹,眼下还泛着浓浓的黑色,往日养尊处忧的苏国公夫人显的疲惫又憔悴苍老了二十岁不止。
“说吧,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甯卉珊脸上笑容一僵:“母亲叫你过来只是想和你用顿饭,长卿,你回来这么久未叫我声母亲,母亲也未和你一起用过膳,难道,你要一直对母亲如此的冷言冷语下去?你……”
“苏国公夫人,你没救了。”
苏长卿一句话打断:“说吧,你利用长睿让我来见你,又想让我替你做些什么?若不说我也没兴趣在这里继续听你这些,虚情假意的话。”
虚情假意?甯卉珊脑子泛晕,她努力想要改善他们母子间的关系,他却说她只是虚情假意?
“长卿,我知道你和夏簪璇有交情,她帮过你你今日上朝也是为帮她。我要你去找她,请神医出手治好你妹妹。”
看男人只漠然转身就走,甯卉珊匆匆站起身上前拽住他衣袖哀求:“盈盈是我女儿可她也是你的妹妹,是你的嫡亲妹妹,你肯帮夏簪璇一个外人,为什么不能帮帮盈盈?以前你也对他疼爱有加,可你跟我来看看,你看看她现在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你跟我来看看,你过来看……”
男人被一路拽到厢房前,打开房门,屋子里苏盈盈倒在床榻上,浑身都被捆着绳索,嘴也被塞着布巾,整个人瘦到只剩皮包骨头,即使被捆着整个人还是像个虫子一样不停的挣扎蠕动,嘴里尤发出呜呜的声响。
“长卿,你看看,你还能认出她是盈盈么?盈盈她,她自那次被人给糟蹋便怀上了身孕,我根本不敢告诉你父亲,只得偷偷的买了堕胎药给她喝,你知不知道她差点儿就死了。”
甯卉珊流着泪道:“娘只能一天天看着她变成这样,我找遍了大夫,却都没能治好她,她神治不清,又整日吵闹不休,我没办法只能将她绑起来,我就你们三个孩子,这是我唯一的女儿,长卿她也是你唯一的妹妹,我求求你,我求你救救她,帮帮她,我求你了……”她腿腕一弯,便往苏长卿面前跪了下去,旁边的丫头嬷嬷忙惊呼着上去搀扶。
“夫人,夫人,您先起来,世子她绝不会见小姐受苦,也不相救的,夫人您先起来再说,夫人……”
“大哥,你就帮……”
苏长卿看了看厢房的情景,却又收回眼看了一眼苏长睿,少年变了变脸色将想要劝说的咽了下去,只是凝着苏盈盈的样子,却心有不忍眼眶泛红。
“苏烟儿,苏怀智呢?”苏长卿却只看着甯卉珊问出两个名字。
甯卉珊怔:“他们?你问他们做什么?”
“看来国公夫人这是根本已经忘了这两个人,是照国公吩咐赶了出去?还是你早在暗中做了处置?又或者,也早成了乱葬岗里一堆白骨?若我未记错苏烟儿当日同样小产,苏怀智与她乱伦苟且,事后也因用药过量而变成了傻子,既然苏盈盈在这里,那他二人又去了哪里?你为何不说?”
看甯卉珊答不出话,苏长卿满面讽笑转向苏长睿:“你都看到了,你的母亲到底是个多么冷血的人?虽然那两人不是她亲生的,可到底他们也叫了她多年的母亲,可到最后?请神医?呵,国公爷病来如山倒,的确是该请个大夫好好看看才是!”病来如山倒五个字咬重,带着浓浓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