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了?”
伸手替女子擦去嘴角的血迹,沐白蹙紧了眉头有些担忧的开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在外面,还喝了这么多的酒,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现在带你去看大夫?”
不止吐了血,女子身上还有股浓浓的酒味。
他看过她在雅贤居辣手摧花的肆意张狂,他看过她扮作宫女大胆溜进皇家禁宫的毫不慌张,他看过她执剑杀人断人腿筋的毫不留情,他也看过她被押天牢时的从容不迫,他更看过她穿着他衣衫时的娇娆妩媚。
可他从未看过她如此醉酒后柔弱无助的样子。哪怕当初在画舫上受着重伤她也不曾喊过疼更不曾流过泪。
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她如此伤心难过?
“大夫,呵,呵呵……”
凤汐闻言却是流着泪吃吃的笑出了声:“看大夫有什么用?这世上又有哪个大夫能治好我,又有什么药才可以让我的心不痛?你说你会保护我,明明你那么厉害你怎么可以想不到办法?”
“就算你想不到办法可你怎么能给我出让我去看大夫的馊主意?你是想帮我还是想整我?你难道不知道扎针会更疼那些药喝下去也只会更苦,你是故意想让我更难受是不是?”
凤汐眨了眨醉意朦胧的泪眼,音调突尔有些拔高声音里尽是不满。他难道不知道她已经很疼很疼,为什么他竟然还要她更疼呢?
“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想让我难过想让我愧疚,所以才跟我说那些话是不是?”
沐白有些怆惶无措的解释。
岂知他才开口却就被女子给打断,她双手更加用力的揪紧他的衣襟,泛红的眼眸死死瞪着他,有些语无伦次的怒声质问:“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为什么不怪我,你为什么不怨我,你为什么不恨我?你就是故意这样做想让我难受是不是?我知道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你说,说你就是故意的,说啊!!!”
“夏、簪璇……”
“你再不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这个欠扁的混球揍趴下?不想再像以前被我打得鼻青脸肿,现在就给我说!!!”
粉嫩拳头高举至男人脸侧。
头部阵阵刺痛让她脑子疼到几乎炸开,胸口身体也似疼到要炸开,被夜风吹过在此时完全上涌的酒劲更让她眼前天眩地转有些头重脚轻,纤瘦的身体像残风中的落叶摇摇欲坠几乎是借着男子才能稳住身形。
眼前的视线极致的模糊,四周的景致也在不停的晃动,连带着眼前的人也晃啊晃变出好几道的重影,让她根本无法看清。
然则她仍是用力的睁大着眼睛,揪着男子衣襟高举着拳头,言行举止眼神无不透着浓浓的威胁,似乎他若不说她就永远不会罢休。
沐白凝着她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是,我就是故意的,我是故意想让你难过才这么说,你想打我也好,你想骂我也好,你想怎么样都好,可是你喝醉了我先带你去我那里解酒,然后再送你回家可好?”
她此时的情形看起来很不好,也并不像是简单的醉酒,这让他在心疼的同时更是无法不担忧,可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根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顺着她的意希望她能先平静下来。
此时他有些庆幸。
若非他深夜难以入眠想着出来走走静静心,也不会发现她深夜一个人孤零零像是失了魂一样出现在白鹿园附近。
白鹿园所在的位置极偏僻,离永宁候府隔着好几原条街,他正巧看到她有些担心所以便跟在她后面,她一直静静的走着似早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竟没有半点察觉有人跟着,可没想到才走不到三十丈远她便突在吐血晕倒。
沐白话落凤汐只微晃着身体,迷蒙的泪眼怔怔望着他,整个人仿如雕塑半晌没了任何动作,也好似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沐白见状却是微微松了口气,想要将女子拽着自己衣襟的手掰开:“你先松开我,我带你去喝解酒茶,等你喝完再睡一觉就会没事了……”他倒也非未接触过女子,可却从未接触过像她这样性情多变的女子。
实在不知该怎么凤慰她只能轻声的哄着。
然则他的手还未落在到拽紧他衣襟的手,女子探在半空中的粉拳便已骤然落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准准落在男子白晰俊美的脸庞。
嘭——
拳头落下发出道闷响的结果是沐白的嘴角顿时乌青,他嘴中刹时溢满浓浓的铁锈味儿更有丝丝血迹溢出了嘴角。
女子突如其来的动作显然让沐白始料未及,抬头看着女子眼中再次凝聚汹涌的泪水也再次有了暂短片刻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