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少的百姓集中在菜市口围观,高台之上一道令箭从穿着官府的男人手中掷落在地,伴着道低喝声,手握大刀的刽子手上前将刑台上三人背后绑缚着的铭牌全都抽了下来。
大刀挥下,银光凛冽刺目。
无数围观的人全都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凤汐手臂一扭原本被挟在腋下的小丫头身子一转,变成头朝后脚朝前,她伸手向下一探一拔而后随着手腕用力,手中的临时拿来的‘武器’瞬间化作流星直直飞向刑台之上。
嘭——
原本落在半空的大刀被击中,那身形彪悍形如小山的刽子手亦被那股力道震得连退五六步,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看着掉落在自己脚边不远处的自己手中的大刀,和大刀旁边约七八尺左右那只露着破洞的鞋子,堆满横肉的脸上面色可谓是瞬间大变。
“何人竟敢扰乱刑场!!!”
监刑的官员更是脸色巨变,站起身便怒喝出声,场字才落凤汐已脚尖点地稳稳的落在刑台之上,少年清棱凤眸射向叫嚣出声的官员,松开小丫头她撇了眼仍穿着囚服仍被缚绳跪在地上的一大两小三个人,三人脸上明显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却又好奇诧异朝她看过来。
而那小丫头才被松开也顾不得去捡自己被强行脱掉的鞋子,打着一只赤脚便朝着三人冲了过去,直到确定三人脑袋都还长在脖子上,小丫头才唤着三人抱着三人痛哭出声。
凤汐只看了一眼视线在年长的男了身上停留了片刻,很快便收回,她右手探向地面,那原应在刽子手的手中却被击落在地的大刀顿时落在凤汐手中,随着身形骤然间一闪,数名围上来的捕快都被她打倒在地,不过眨眼之间少年手中那把大刀便搁在了那叫嚣官员的脖子上。
突如其来的惊变让整个菜市口都陷入喧哗之中,随来监斩的陵凤知认衙门的官员个个都是脸色骤变,尤是那穿着知府官服的男人此刻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大刀可谓魂都被吓飞。
他双股打战声音发抖:“我,你想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劫持朝庭命官那可是死罪,依律法当判斩的,本官告诉你,本官在朝中有人,本官……”
“做什么?”
凤汐撇了他一眼,手腕微微用力割破了他脖子,看着吃得肥头大耳的男人颈间留同的红血,笑:“我自是来劫法场的,至于你这个朝庭命官?我不管你上头有什么人,识相的本公子留你一命,若不知好歹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看你吃得脑满肠肥,想来你这个陵凤知府定也是个贪官,怕是没少搜刮民脂民膏,杀了你本公子就权当替天行道,日行一善!!!”
“公,公子饶命,只要公子放过我,他,他们三个你随意带走便是,本官保证绝不会再追究,刀,刀剑无眼,还请公子您刀下留情。”眼前少年面容隽秀无双却又冷戾如冰,浑身染血下手更是下手毫不留情,尤其那眼眸里泛着的幽幽寒芒让他更是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只觉得脊背生凉,整个人好似被恶鬼盯上般的恐怖,加之颈上的被架着的明晃晃的夺命大刀和骤来的刺痛,让他忍不住差点儿便晕了过去,那身下随之也传来阵悉悉嗦嗦的声音,伴着股极是难闻的骚臭味道。
堂堂的知府大人竟是被当众给吓尿了。
“手下留情?”
凤汐却是并未收刀,只反问了一句,而后眼眸扫过四周府府衙的官员和拔着刀剑相向的捕快,声音依旧冷得不带任何感情:“你错了,本公子的刀可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若不想身首分家,那便让他们全都给我退下!!”
她说着手臂微微用力再次前送,那原本一线的伤口顿时大了两倍不止,原本伤口缓缓溢着血珠,此刻男人脖子处可谓是红血簌簌直流。
那陵凤知府脸色惨白的朝着自己的手下怒吼出声:“没听到壮士的话,还不给本官全都退下去,你们一个个的混蛋是不是都想看着本官死,快给本官把刀收起来退下,谁若不退本官便治他死罪。”
下方围着的众人见状,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了半晌,最后全都跟着捕头的动作扔下手中的刀剑退后了数丈。
“公,公子,他们已经退了,公子求您放我一马,饶我一命,只要您能饶我这条狗命,您要什么我给您什么,你让我做什么我做做什么,我求您就将我当个屁给放了吧……”男人疼到额头冒汗,从自个儿脖间响起咝咝的血流声,更让他身体一软便跪了下去。
“放了你好让你的人事后再抓人?”
凤汐手中大刀一收,刀面直直拍在男人堆满肥肉的脸上:“知府大人有没有听过什么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你即抓了他们来还给他们判了刑,若他们就这样走了,那就得背上个逃犯的罪名,所以就算是要走,知府大人不觉得应该还他们清白和公道以后再走?”
“还他们清白公道?”
地上的男人一愣随即道:“公子放心,小的这就判他们无罪开释,他们全都是无辜的,是小的断错案抓错了人,小的愿奉上白银千两当作补偿。”
“你这公道还真是张口就来,都说官字两个口,我今日才知,这陵凤城的公道全凭知府大人你的一句话,你这知府做得倒当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的话比起皇帝老子的话还有用,比起法典刑律还要更横。”
“公子,这……”
这字未落,男人脑袋已瞬间滚落在地,徒留具无头的身子和颈脖处海碗大的血洞仍旧不停咕嘟咕嘟的冒着血水,好半晌整个菜市口都是鸦雀无声,直到那仍旧保持着跪地之势的无头尸体嗵一声倒在地上,众人才自醒神。
“你,你,好你个大胆匪徒,竟敢当众诛杀朝庭命官,刑捕头,还不赶快将这贼子给本师爷拿下她以正法典替大人报仇……”
“如此胆小怕死,朝令夕改的朝庭命官,手上不知有多少冤假错案,背了不知有多少的冤魂和命债,这样的贪官不死有何用?你身为师爷,想来也未少助纣为孽,既然你这么想替你的大人报仇,对他更是如此的忠心耿耿,那便一起下去陪他好了!!!”
凤汐声音冷极,她看也未看地上的死尸,手中染血的大刀夹着凛冽的杀意脱手而出,直直的刺进那师爷的胸口,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她本能便想起了当初帝都之中,同样受了明家钱财收买,令大姐在狱中受刑惨死,最终却又死在他手中的那个昏官张传耀。
那是她心中的一个禁忌。
这个所谓陵凤知府显然是张传耀的翻版,两人都是一丘之貉,只为一首诗便给余家扣上反贼的罪名,将余家人全都抓进大牢,还妄想要斩草除根。
她倒不知到底什么反诗有这么厉害?余榛又作诗要反谁?反大邺还是所谓的大楚,亦或是要反两郡?当真是不知所谓,余家只是行商之家,作棒只是个文弱的书生,若余家的人当真要造反,当初余庆缘何还会拿出大半的家产出来助邺军驱除外敌?
如是草荐人命,灭人满门的的狗官,死一千次也不为过!!!
众人皆被少年雷霆杀人的动作震慑到噤若寒蝉,那些捕快只远远的围着根本无人上前,府衙的官员便只剩下主薄与文书。
两人看着凤汐上前拔刀的动作,不由都脸色发白的吞着口水,这少年初初看着瘦弱漂亮,可娘的哪知道这就是个杀神,那真是一言不合他就直接开杀,偏他武功极高衙门的捕快根本没人能奈他何。
尤其看他气势不凡绝不是他们能惹的人,正所谓横中自有横中手,他们这位知府大人仗着上头有人,这两年走马上任后在陵凤城那可谓当真是横着走,没少搜刮财物,自然手上也未少沾人命。
可如今这横行霸道又贪生怕死的知府大人死了,就连师爷也都翘了辨子,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那都不会再去触那个霉头,若不然只怕那把大刀下一个对准的就是他们了。
凤汐也未再去看那些人,只转身走回刑台,自那师爷胸口取回的大刀自半空接连劈下,穿着囚服那三人身上缚着的绳索皆在瞬间被砍断。
“等等……”
凤汐收刀,旁边却是传来道男人低沉的声音,凤汐侧目看去,从说话之人身着服饰来看应是陵凤府的捕头,男人约三十多岁此刻已捡起地上佩刀,看着凤汐蠕唇犹豫半晌开口:“公子还是赶紧带着余少爷离开陵凤城的好,公子可能还不知道知府大人的姐姐乃是郡守夫人,您杀了知府大人,郡守大人定会很快就会得到消息,到时郡守大人怕是不会放过你们……”
“原是陵凤郡郡守大人的舅子?”
凤汐轻喃了一句看向男人:“多谢,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姜丰,公子不必言谢,明知余少爷是被冤,可我等不过是府衙里小小的捕快,人微言轻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公子还是赶紧带人离开吧。”
“余榛在此谢过公子搭救之恩,也谢过姜捕头相助之恩,若没有公子棒此时已成刀下冤魂,若没有姜捕头在牢里暗中相助,我们三人怕也早就熬不过酷刑命送黄泉,两位大恩大德榛必此生铭记在心,若来日有机会必会的答两位,可榛此时不能走。”
身着囚服的青年男子朝着两人拱手拜谢,却是话锋一转道:“若我走了以后便真成了逃犯,我余家冤屈岂非再也不能洗清?且我娘还被关在府衙,身为人子又岂能弃母独自逃命?所以我绝不会走。”
“所以榛还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公子带我几个义弟义妹离开陵凤郡并暂时代为照顾,亦请姜捕头再帮榛一次,带我去见我娘,我要带我娘去幽洲城,榛不信这世上便当真没了王法,榛亦不信他们当真就可以只手遮天,我余家枉死的十几口人命,榛必要替他们讨回个公道,公子放心,待榛替我余家平反之后便必会将他们几人接回。”
“余少爷,你娘她,她……”
“我娘怎么了,我娘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姜捕头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告诉我我娘她到底怎么了,我娘到底怎么了……”
姜丰陡然的犹豫和面色沉重让余榛面色大变,男子上前焦急的拽着姜丰的衣袖询问,凤汐看了看哽咽的小丫头,视线落情绪激动的男子身上,手中大刀蓦然间掷地。
“想救你娘那就给我闭嘴。”
凤汐一声冷喝成功的让余榛闭上了嘴,男人脸色有些微白,凤汐只沉沉看着他伸手入悄摸出一物递给姜丰:“从现在起陵凤城由本将军接管,直至新任知府上任为止,现在给本将军调集府衙所有人手去康府。”那是她的将印,因着贴身放置,想来那小丫头才未发现。
“将,将军?你,你,你……”姜丰听着少年的话拿着手中的金印看着令牌上平齐将军四个大字,声音有些结巴,虽看出少年不凡,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少年来头这么大。
“你什么你,还不动作快点!!”凤汐有些不悦的打断,时至如今她也不知详细的情形,她所知的都是从那几人对话中理出的一个大致脉络。
简言这就是余,康,宫三家之间的恩怨。
康家有人觊觎余榛母亲的美貌,宫家有人觊觎余家的富贵,所以便设计诬陷余榛写了反诗,将余家人全都抓进了大牢,余家人其它人全都死了,只剩下余榛和他母亲两个人,还有那个逃掉的老仆,亦是小丫头们口中的福爷爷。
至于那老者说宫家与余家有姻亲关系,为何宫家还要这么陷害余家,陷害余榛,这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暂时并不清楚。
原本她打算救下人后,再叫人暗中处理这件事。可余榛的母亲已经被带进了康府,可想而知那情形绝不会好。只希望此时赶过去还能来得及,又哪里还有多余的时间可以去耽搁?
若非为此她又怎会最终选择在此时暴露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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