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到底谁是谁的劫?(2 / 2)

他对她的好已经超出她的负荷让她感觉到困惑和困扰。

所以她不由自主害怕到想逃离,可成亲后却是距离的更加拉近,如他所说连当初她死而复生,他都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到了现在,到了那个禁之中意味着他们要再次处于同一片屋檐下,她又真的还能如她所想的得到,她想要的平静和顺其自然么?

“回娘娘,老奴燕姑曾是殿下身边的女官,负责照顾殿下饮食起居。娘娘说得不错殿下确是自小离宫,老奴记得那时候殿下只五岁,离开的七年里只每年回宫呆短短的半个月就又会离开。”

燕姑一边替女子绾发一边答道:“老奴虽只是个奴婢,可也算是看着殿下出生长大,先皇对殿下寄予深切厚望,对殿下的要求极高,更是格外严苛,殿下自小要学的极多,并无时间像宫内其它皇子般玩耍或在母亲面前撒娇,许也正因此殿下的性子极冷,老奴从来都未见殿下笑过,殿下更没有半个玩伴或是与哪个玩伴交心,哪怕与太后娘娘都不甚亲近。”

“可其实老奴知道,殿下他其实最是心软,亦最是念旧的人,老奴知道殿下他心里是在意的,否则殿下怕是不会每年年关都准时的回宫,我想那不止是因为年节亦是因为年节之时是太后娘娘的生辰,老奴至今还记得殿下四岁那年太后娘娘生辰时,知太后娘娘最喜欢墨菊,所以头年殿下便早早亲手栽种了一盆,并仔细的放在暖房里面照看,保开花冬月仍娇艳不败,等着在第二年生辰日送给太后娘娘,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是他母后突然又不喜欢了么?”凤汐有些好奇的问,听着燕姑的话她莫名便想到在崖底,男子替她别在发间的那朵红梅,她以为他不是会摘花替姑娘家戴的人,可没想到原来他才四几岁的时候,就已经为女子做过这样的事了。

那个女人还是他的母后。

可听燕姑那只可惜三个字的转折,似乎那结果并不太好。

“……”

燕姑滞了滞:“回娘娘,不是,是那盆花被打碎了……”

“打碎?百里太后失手打碎了?”

“不……”

“那到底是怎么碎掉的?”

“是……”

“是什么?”

“是殿下亲手将那盆花打碎的,那盆墨菊后来被同样爱菊的珍妃从太后娘娘那里讨了去,可是后来殿下发现那花被做了手脚,所以才……”

“……”

凤汐默然半晌:“有人在花里做了手脚,而那个人就是百里太后,因为同样爱菊所以她用那盆墨菊想要害那个珍妃,因为被他知道,所以他才亲手将那盆花打碎的,燕姑,是这样么?”

“是。”

燕姑犹豫着微顿了片刻,这才接道:“娘娘猜的不错,那浇花的水被人暗中做了手脚,珍妃那时候有孕在身,而那盆墨菊被珍妃带回去不久后,珍妃便有小产的迹象,先皇命太医诊治却未查出异样和不对,原本没有人在意,直至殿下无意中听到太后娘娘与人对话方知原尾,最后是殿下偷偷溜进珍妃房里,将那盆做过手脚的墨菊带走并且打碎毁掉。”

“说来或许是天意,五皇子自出生之后独与太子殿下格外亲近,老奴还记得当初五皇子满周岁的宫宴上先皇凤排了抓周,五皇子却是哭闹不止,不论谁哄都没有用,可看到殿下时五皇子却是破涕为笑不止,还伸手接了殿下随意递去的那本金刚金……”

“呵呵,抓周宴上怎会有经书?”

凤汐怔了下继而听得失笑出声:“南楚先皇看到这幕怕是气得够呛,不过照你这样说来,五皇子百里鸣应该与你家殿下很是亲近才对,我想你应来了楚都有些时日,当知道这些年你家殿下,实际根本不在帝都,难道这十几年来他就没有回去过南楚么?”

“老奴不知。”

燕姑摇了摇头,布着褶皱的脸上多了些许沉默:“可惜那件事发生后不久殿下便离了宫,不过自五皇子知事起,每年年节都会赖在重华宫等殿下回来,好几年都是如此,老奴倒未发现殿下对五皇子与其它皇子之间有什么特别的。可若说与殿下较为亲近的,老奴想瑞亲王应该算是一个。”

“而自殿下十三年前离开南楚后,老奴便再未见过殿下,老奴曾想从王爷口中打探些殿下的消息,只是王爷并未告诉老奴,所以老奴亦是来到楚都之后方才知道,方才知道殿下他这些年过得并不好,重华宫在殿下离开后也只剩下老奴和两个打扫的粗使宫婢,除了先皇偶尔过去坐坐,便再不曾有人去过,如此一直到殿下派人将老奴接来楚都。”

“所以老奴知道殿下别冷,却最是念情亦最是念旧之人,只要殿下在意的人殿下就会一直一直放在心里,不管过去多久殿下都会记得。否则殿下又怎会记得老奴这个卑微低贱的奴婢?又怎会特意派人将老奴接来了楚都?”

“只是殿下他就算在意却从来都不会说出口,老奴想或许那是因为殿下他不知该如何去说,这些年老奴守在重华宫中,日夜祈天拜佛,只望佛祖能佑殿下在邺都一世平凤就好,老奴这辈子就是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竟然与殿下还能有再见殿下之日,还能看到殿下好好的,老奴更未想过这么多年过去,殿下他竟一直都还记得老奴……”

燕姑眼中浮着些许的泪花,连声音亦有些许的颤抖,与刚出现在院落里的沉稳相比,显得有些激动,在那个深宫里从来都是新人换旧人,连妃子都是如此更何况她这个宫婢,一个奴才,有谁会记得,有谁会在意,又有谁会隔了这么久都还记得呢?

可殿下他却是记得的。

凤汐透过铜镜静静的看着那张苍老的脸庞:“他会一直记得你,那证明你在他心里并非什么低贱奴婢,你念他整整十三年,整整十三年守着旧日宫殿祈天拜佛只望他在异乡能凤好,以心换心,他记得你,那是应该的。”

“我记得我初见他时,他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他说这世上有的人眼瞎心却不瞎,可有的人眼不瞎心却早就瞎了。比起后者他倒觉得他自己还算幸运。所以他告诉我,越是绝望痛苦,越要笑着爱惜自己。”

“因为,或许在某个不知道的地方或角落,其实也有个人会在意,也有份属于我的挂牵。我想你或者也是那份属于他的挂牵,我曾经以为无情无心的人最是坚硬,可没有情,又哪来的无情?如同没有暖,又何来的冷?或者就因为心底有那些牵挂在,所以血肉之躯的人才能一路走过那满地的荆棘……”

凤汐说着顿了口,眼神凝着铜镜,视线却是有些恍然,仿佛又回到当初在护城河边与他初遇时的情影,耳畔也响起那道素雅的声音,脑子里浮现的是当时他曾对他说过的一字字,一句句。

彼时不觉。

现在想想他说的是对的,那时她以为自己是一个人,被这三千红尘遗弃也被所有人遗弃,可其实在她不知到的地方确实还有许多属于她的牵挂,不管是泽堂哥还是二姐定然都是牵挂她的。

如是她万分庆幸她还活着。

那份属于她的牵挂里,或许,应该还要加上一个他。

“娘娘最是通透,正如娘娘所说,老奴始终相信以心能够换心,只要付诸所有的真心,终会换回一片真心,这世上太多事根本说不清道不明,可老奴觉得就算是眼睛会骗人,看到的会是假。可是心却永远不会欺骗,只要用心去感受总能感受到什么才是真。”

燕姑抹去眼角泪花笑道:“老奴虽才见娘娘,可老奴知道,殿下他对娘娘是认真的,不止因为殿下的眼神骗不了人,也不止因为老奴用心感受到,更是因为老奴觉得见过娘娘的人,应该很少会不喜欢娘娘的。”

“你错了,我并不讨喜。”

凤汐闻言回神却是笑:“以前其实有很多人厌恶我,不止陌生人甚至连我的弟妹都不喜欢我,不愿与我亲近,他们其实都很怕我,我想那时候在很多人心里我更像是个煞星恶魔,又或者像是夜叉猛鬼这样的存在。”

“那现在呢?”

“现在?”

凤汐微愣反问了两个字会心的道:“现在他们应该不再那么怕我,也对我亲近了很多,我承认你说的是对的,我也知道你想表达的意思,可我并非惧怕成亲更不是在担心忐忑,他会在成亲这后对我不好,还是要谢谢你,我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与人这样仔细的聊过,与你聊天很轻松也很舒服,不过时间不早,我想就快有人要来催了,所以燕姑我们尽快……”

她知道她是想劝她放轻松,不要想太多更不要担忧,可她又岂知,她所担心的与她所想的却是恰巧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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