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你不会是那种人,可没想到如今你竟因为一己之因,就如此的随意牵怒于无辜的人,甚至你连你的亲人也不顾,你知不知道今日你擅闯禁宫若被人发现你的父亲凌公国也会受到你的牵连?”
“所以你这位禁军督统是打算要亲手抓我下狱是么?又或者是你想要在这里将我当成刺客就地处决?你说我牵怒无辜可难道我说的有错,你说你喜欢的人是我,可你和那个黄毛丫头刚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还想告诉我,你们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发生是么?”
啪——
红萝说着却抬手反手一掌便打回了男人脸颊,女子的眼里脸上这刻浮现的满满都是怨毒之色:“什么叫无辜?她流苏无辜,她夏簪璇无辜,你皇甫瑜也无辜就只有我最恶毒是不是?”
“你为了她的丫头打我,这也叫无辜?到底谁才是最无辜,皇甫瑜你给我搞清楚,是他骗了我瞒着我这么多年,是你言而无信说尽实相告可实际你却替他们百般隐瞒,不肯对我吐露只字真话!”
“我来这里只不过想要问清楚事实,可你却百般的隐瞒,竟连这个也不肯告诉我?你说这些根本没有意义,可这对我来说很重要,这些事若不弄清楚我死都不会甘心的。”
“我以为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总算还有份情宜在,可原来那所谓情份在你这里却换不来一个字的真话,你的主子选择护着他,而你选择护着她的丫鬟,你们倒真不愧是主仆。”
“我告诉你,你直是瞒着我越是不说,我就越要查清楚,我定要拿回属于她的所有东西,我不会让你们双双对对卿卿我我好过的。我告诉你皇甫瑜,他最好能护她一辈子,你也最好能护时时刻刻护着那个贱丫头,否则终有一天我会让他后悔,我也定会让你后悔的!!!”
这是这个男人第二次对她动手,第二次为别的女人对她动手,第一次是因为维护夏簪璇,第二次却只因为她说了夏簪璇的丫头一句是卑贱的丫头,他竟然就因此动手打了她一巴掌?
可她有说错么?
她不是个卑贱的丫头又是什么?她本就是个奴才丫鬟,看着长得天真清纯实际却和她的主子都一样专会勾引别人的男人。
都说有其主必有其仆,她的主子到底勾引了多少男人,想想她都已经替她数不过来,她已经有了那么多男人喜欢还不够,还不满足偏就要和她抢,她抢走她最心爱的人不止,她的丫鬟连喜欢她的这个男人也不放过。
“红萝,你别乱来,你若动了流苏……”
“呵,呵呵……”
红萝的眼里凝聚着浓浓的恨意,那恨意浓烈的让人心惊,皇甫瑜看得面色微变才开口,却被女子突兀而阴冷的笑声打断,红萝转身拂袖打开房门便闪身消失在院落里根本不待皇甫瑜把话说完。
女子的身影消失的极快,偏殿的院落里寂寂无声,风吹花草摇摆起伏,檐廊墙壁拐角处,却是有双幽幽的眼睛将这幕尽收眼底也早将两人的谈话早就尽收在耳中,看着女子消失那人撇头凝了眼屋子里的皇甫瑜,闪身便也随在女子消失的方向消失了踪影。
嘭——
屋子里皇甫瑜嘭的一声跌坐在椅子上面,胸口一阵剧烈的翻腾,嘴角竟是浸出丝丝的鲜红血色。脑海里浮现的是女子临走时那双满是浓烈怨恨的眼睛,皇甫瑜落在桌角的手用力的捏着,竟是将发那桌角都给捏碎出道裂痕。
那并非是个打不开的死结,只要她肯后退一步忘了主子,对她来说那是个崭新的开始,这个开始主子和夫人都替她铺好了路,可她却根本就不想走,反而她自己给自己打上个死结。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明白为什么她竟然会爱一个人,爱到如此疯魔的地步?她难道真想落得和夏语微一样的下场,他是真的想要逼着主子亲手取了她的命才甘心?
可是这样值得么?
夏语微到死也没能换来主子一个眼神的关注,主子已经对她动过手,上次没有取她的命那是她的侥幸,可她能逃得过一次,能逃得过第二次,却绝对不可能会逃得过第三次。
他能帮她一次,两次……可若她再执迷不悟再有下次,却是再没有人能够帮得了她,她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皇甫瑜坐在屋子里不知道坐了多久,连有脚步声靠近都没有发现,直到有手狠狠落在自己手背发出啪一声脆响,抬头看着正奇怪歪头看着自己的人他才终于回过神来。
“你怎么会又过来了?”
“现在是午膳时辰,芸儿姐姐让我来给你送些吃的,我回去跟芸儿姐姐说你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我怕我不来给你送吃的,到时候你伤还没好,肯定又会被饿死了,芸儿姐姐和珍珠姐姐听了之后觉得你挺可怜的,所以就让我做饭的时候人顺便多做些吃的给你也送些过来。”宫中有御膳房,只是凤汐的起居饮食向来都是几个丫头操办,怕凤汐吃不习惯那些饭菜,所以阿祈命人在瑾华宫中却增建了个小膳房负责瑾华宫的膳食。
“这些可都是我特意给你做来补身体的,对你的伤有好处,皇上虽说下令不许人给你上药,可是我问过有容姐姐,皇上可没说不许人给你送饭。不对,这话应该是我问才你才对。”
流苏说完放下食盒却是奇怪道:“刚刚你在发什么呆呢,还有你干嘛这么用力捏桌子都把桌角给捏碎了,你看木刺都扎进手里,手都流血了,难道你都没有感觉到疼的么?还有你嘴上怎么会有血呢?”
“我看你的样子很不好,不是已经上过药了么,我这才离开没多久,怎么你还吐血了,不是我的药有问题吧,还是你被打出内伤,或者伤势又加重了?我看皇甫侍卫我还是偷偷去请简小神医来,让他给你把脉开点药吧?你这么下去我怕你是真的会……”
流苏说着满脸担忧,她前后离开的时间最多也就一个多时辰而已,原本涂药休息,就算伤不能立刻就好,可也不至于吐血这么严重,可这人却是真的吐了血看起来当真是吓死人了。
尤其是回去听完碧琪桑琪姐姐和她仔细讲了那些暗卫犯错后,有可能会受到的刑法,再听说勾刺打在人身上的疼和后果,再想想自己看到的那些狰狞到深可见骨的伤口,流苏便觉得自己脑子都有些发晕。
光看着都好疼啊!
她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她给他上药的时候,他就还能够忍得住,居然连哼都没哼过一声呢?若换作是她受了这么重的伤被打成这样,怕早就疼的不知哭了多少筐的眼泪了。
“谢谢,我没事,这只是,刚刚我想换衣服,手上沾的衣服上的血,不小心擦上了嘴角,并不是我内伤吐血……”皇甫瑜回神不知该如何解释,想了好半天想到这么个拙劣的借口。
他只是有些一时气急,他更没想到流苏会去而复返,还好的是她没有发现红萝进了宫,否则怕是又会生出事端。
“真的是么?”
流苏瘪着小嘴儿一脸的不相信:“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还是傻子呢,居然以为我连这个都分不清楚么?吐血了就是吐血了嘛,有伤就得好好医治,不然这伤怎么能好,小伤不治会拖出大病来的,你先吃饭我去找小神医。”
“等等流苏……”
“干嘛?”
小丫头将饭菜拿出来摆好就要离开,却是被皇甫瑜出声叫住,她扭头有些奇怪道:“怎么了,你是不是手疼不方便吃东西,那要不要我先喂你吃饭,等你吃完了我再去?”
“不是。”
皇甫瑜摇头道:“你能不能先帮我去找欧阳旭过来一趟,或者是白桦和纳兰罗也行,不管你找到谁让他们过来我这里一趟,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红萝是如何混进宫中的?
这件事他必须要知会一下欧阳旭,禁宫凤危本就是他们负责,可却是让人给混进来,这本就是他失职,他还放走红萝等于是罪加一等。不管怎么样这种事都绝对不能再发生,尤其是绝对不能再让红萝再混进宫中。
“可是……”
“流苏,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请你先帮我找他们再去找简洛……”
“这,好吧。”
皇甫瑜说的极其慎重,还用上了请字,男人声音里更含着丝丝请求,流苏看着心中不忍,咬唇有些不愿的应了下来,这人还真是,受伤便该先看大夫,先找简小神医过来把了脉再去给他找人不也是一样的么?怎么他自己受伤却半点儿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呢?
……
和禁宫中不同。
帝都里很是热闹,大街上人流涌动,随处都能听到人们议论着青竹林烧了整夜的那场大火,还有那晚围剿钦犯的声势有多么浩大,人群里一抹青色身影走进酒阁包厢,拿起店小二端来的酒,仰头将整壶酒灌进了自己的嘴里,烈酒入喉不止烧灼着心脏,连舌尖都烧到失去了味觉。
再感受不到那酒的浓香,唯一有的只是无尽的苦色和疼痛在四脚百骸一点点无声无息的漫延开来。
“咳咳……噗……”
才喝到一半便是一阵猛咳,咳到撕心裂肺,咳出了泪花,咳到女子苍白脸庞和嘴唇都因而有些发紫,胸口处传来阵阵尖锐的刺痛感却让女子脸色在瞬间惨白如纸,随之女子胸中一阵翻腾气血上涌,竟是生生的咳出了血。
艳红的血色落在洁白的手帕上,就像是漫天雪地里绽开的红梅花,刺目却又有种姜艳的绝美,
红萝怔怔的看着自己手中那洁白绢帛上染着的艳红血色,许久她却是突兀的的侧头,女子眼底恍然痛苦的神情眨眼间敛去,看着不知何时打开的厢房门和无声无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陌生男人,女子的眼神瞬变。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闯进我的房间?”压下心头血气开口,红虚弱的声音染是尖锐和凌厉,这里是酒楼,难免会有人无意中走错房间,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却似乎并不像是走错了房间,反而倒像是刻意来找她的。
因为他径自进了屋,顺手还关上了房门,而后朝她走过来,看着她的表情很平静并没有任何酒楼客人走错房后的慌张和歉意,似乎他知道她是谁。可是她却并不认识他,因为很陌生,她从来没看过眼前这张脸!!
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身黑色的阿祈衣,头上玉冠,腰缠玉带,看起来应该很富贵,身形极高略显偏瘦,五官算是端正却也很普通交无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能让人记忆深刻。唯有那双眼睛,平静中却暗藏让人难以忽视的锐利。
男人走到桌前径自坐了下来:“我自然是来,帮你解忧的人。”
“帮我解忧?”
红萝闻言看着男人却是满脸嘲讽的大笑出声:“呵,呵呵,我认识你,还是你认识我?谁告诉你我心有忧,谁又告诉你我需要人帮我解忧了?你随随便便闯我的房间又得我应允了?”
“我自知你心有忧,否则我又何必一路跟着你来到这里?虽然你不认识我可是我却认识你,凌国公府的嫡长千金,名满楚都的雅贤居红萝姑娘,原南楚重华太子钦定的太子妃,我又怎么可能会不认得?”
男人并未介意女子的态度,开口便是直言:“若没有夏簪璇在,那如今的楚后娘娘应是红萝姑娘无疑了,可惜原本应该属于姑娘的皇后尊位最终却是落在夏家的人手里,所以红萝姑娘又怎会心中无忧?”
“那又如何?”
红萝脸色骤然变冷:“就算如此,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我不想看到你,不想认识你,不想知道你是谁,不想有人扰我的酒兴,更加不想和一个陌生人在这里闲聊我的事。还有我也没兴趣在这里听你这些无聊的话,所以还请阁下现在出去。”
男人凝着红萝骤冷的脸色站起身,转身往外走,红萝拿起酒壶,男人走到门口却是突然转过身道:“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可以帮你拆散楚皇和楚后,不知道红萝姑娘,会不会有兴趣认识我??”
男人脸上凝着抹似笑非笑的弧,说完袖摆微动有东西从他手中射出,一抹黑色在空中划过抹弧线,落在女子面前桌上:“如果有需要,到时姑娘可带着这枚令玉来找我。”
话落房门打开男人走了出去。
红萝手中握着的酒壶,壶嘴仍顿滞唇边,看着被反手带上的房门,她伸手拿起桌上那枚令玉,看着令玉上刻着的字轻轻的抚着。骷髅白骨鬼王令,竟然是鬼王玉么……
无双,帮你的人虽多,可看来你的敌人也是不少???
可惜你现在未醒。
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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