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此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土色衣袍,身上还打着几块大大的补丁。脸上倒是十分的光溜,可面色却是黝黑如漆。看他的双手也是粗糙得很,倒似乎是地里干活的老农,披上衣袍上东北军门前来蒙事的。
“他可说他叫什么了么?又是住在何处的人士?”唐枫不得不先将手头的这件事情暂且放下,抬起头对着那个家人询问道。因为唐枫有感于自己手下的谋士,实在是太过于稀疏。所以,每到一处,头一件大事,便是令人到处张贴招贤榜。只要有人揭了榜而来,无论自己正在处理什么紧要的事情?都需立刻放下来,好接见来人。
那个家人眨着眼睛想了想,方才回答道:“他并不曾讲出他的名姓来。听他的口音,倒似乎是山西人。头领如果不想接见与他的话,那小人即可吩咐院内的军校赶走他也就是了。”这个家人说着,这就预备回身下去,找几个军校来将门前的那个桀骜不驯的来人好好地收拾一顿。
也好让他知晓,这东北军的衙门也不是那么好进来的。别读了几天的书本,就拿自己当成圣人一般到处去教训旁人。而且,这家伙的眼睛都长到脑门上去了,干脆就是目中无人。而对于这种穷酸秀才,这位家人倒有很好地应对方法。毕竟原先自己跟在原先府衙的老爷身旁,也见过他这么处理过不少的读书之人,心中对此早已有数。
“且慢,你莫非是想命那些军校将这个人赶走不成?哼哼,怪不得我到这汝宁府都一日多了。这告示也早贴出去了,却并不见有人前来揭榜应|召,感情是你这个奴才与中搅混水。来人呀,将这个奴才拖下去,给我好好地伺候他一顿,让他在目中无人。再去一个人,将门前的那位读书人与我请进来。”唐枫吩咐完了,早有手下的军校一把拖起那个家丁就下去了,就地摁在院子当中的青石板路上,一边一个军校抡起毛竹板子,对着这小子的屁股就狠狠地拍下去。随之一阵惨嚎声划破夜空,远远地传出大院。
此时,又一名家丁火速的奔至大门前,挑着灯笼,将那位读书人给引进院中,一直给送到大厅隔门跟前。这才对着裏面的唐枫禀报道:“回禀头领,那位读书人业已带到,请头领吩咐。”说完了急忙将身子闪开,将跟在身后的那个人闪露出来。好让厅中诸人瞧个仔细。
“哦,快将来人与我请进来。”唐枫急忙对下面吩咐道。而那个人听了裏面的话之后,干脆就是迈步就自己走进厅中。稍稍的仰着头,扫了一眼在座的这几个人,最后将目光投向坐在上首的唐枫身上。
“敢问,这位可就是东北军的唐头领?在下宋献策,因见头领与城内四处张贴招贤榜,在下自问也有几分薄才,特意到首领的手下来混碗饭吃。只是不知首领可否能够收容在下?不过,策观首领手下,已然有了这么多的人在此处混饭吃,那也就不多某一个?”这位是旁若无人的说出这么一番言辞出来,把周围得这几员将官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听了宋献策所言,唐枫却并没有动怒的样子。神情还是如同往常那样的祥和,对着一旁正欲站起身来,想给这位仁兄一个大脖溜得贺疯子一摆手,示意其不得鲁莽从事。而后方又低声对宋献策开口问道:“不知先生今夜来究竟是有何要紧事情?还请对唐枫直言,枫定会悉心听取先生的言辞。”说罢,对着一旁的家仆挥了挥手,那人见了,急忙下去给宋献策搬过一把太师椅上来,好让其坐下讲话。
宋献策倒也没跟唐枫客套客套,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并且还居然翘起二郎腿来,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这一下,不光是贺疯子看他不太顺眼,就连张狗子也憋着劲,想给这位宋先生头上,好好地来上一顿板栗让他尝一尝。就算是闯王高迎翔到了唐枫的面前,他也不增这般无礼过,对着唐枫也是和和气气的,且满脸陪着笑。
“咳,这赶了很长的夜路,这如今身上即冷,口中也干呀。怎么?唐头领连一杯好茶,都是如此的吝啬么?”宋献策说完了,脸带不满的,横了一眼贺疯子等人。贺疯子可实在是有一些按压不住心头的燥火,这便捋胳膊挽袖子,就想过来,给这位好好地松松身上的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