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仁高娃并不增想过,这个柳如是居然是如此贞烈的性子?竟然宁愿投水自尽,也不愿以苟活于人世之上。怔愣片刻之后,带着十几个军校,转身走回城中,对着把守城门的军校吩咐了一句道:“速将折桥扯起,城门也与我关严实了。没有郝将军的令牌,任何人都不得私自命人打开城门,恭迎八旗军入城?”说完之后,翻身上马,衝着自己的住处奔去。至于落进河中的柳如是,绝无幸免还生之理,河水即深又是如此的寒凉。所以,萨仁高娃认定了柳如是如今是死定了,也自然不用去使人到河中捞取她的尸骨去。
萨仁高娃此刻可算是志得意满,终于将那位唐枫的侍妾给逼的投了河。这也算是报了当年,她爹跟唐枫提亲,却遭到其拒绝的羞辱。返回自己的闺房,与郝兵又好好地嬉戏了一会,二人这才互相搂抱着,就此沉沉的睡了过去。天光大亮,听了一夜城内厮杀声不断的百姓们,战战兢兢的悄悄将自家的院门打开半扇,偷偷地向着外面的街道上张望着。只见大街之上,并没有似众人想象之中的那番血腥的场面。
反而是,一如往日那般,就似古潭里的潭水一样波澜不惊。慢慢地,街上的行人也增多了起来,也渐渐的热闹了起来。不得不说,老百姓们的心裏,始终只是想过好自己的日子而已。不论此时的冰雪城内由谁来掌管,只要让他们还能继续的平静和祥和的生活就可以。哪管你是称王称霸?只要别来扰乱其日常在街头巷尾处讨生活便可。
此时,在冰雪大殿之中,佟六爷正在殿中,来来回回的踱着小碎步,打量着殿中的各种摆设,还有那些柱子上的雕花和镌刻。边看边不住地点头赞叹着,甚为这些汉民百姓的创造力而惊艳不已。只是纳闷,为何他们对于这些东西如此的精通?却依旧是打不过满洲八旗铁骑?兴许,是他们已经忘了如何去与对方打仗吧?
佟六爷如今已然在这座大殿里,来来回回的走了不下与上百圈之多。可还是照旧不见那二位,赶着上大殿里来议事?本来,与他们二人早都商议好了的。一旦若是真的拿下冰雪城之后,就立刻放八旗铁骑进城,帮着稳定城内,避免有人在趁此时机突然发难?毕竟,城内的百姓们多少,还是在心裏向着东北军的。只是没有人跳出来挑这个头罢了?果真有人不惧生死,出来登高一呼,恐怕任你郝兵手下的军校如何得厉害?凭你祖大寿如何得智谋过人?最终,还得被这群普通至极的老百姓给收拾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八旗军进城。
对于郝兵还有祖大寿,二人所住的宅院的地址?佟六爷倒是对此十分的门清,只是碍于自家的身份?如果当真厚着脸皮登门,去与他们就八旗铁骑入城一事,进行三方面会谈的话?就怕他们到时候,还会对自己来上一个狮子大张口。对自己提出各种各样的较为严苛的条件,只要有一条,不增使之满意的话?那以往那些,经过商议之后定下来的事情,也都会就此被彻底推翻。不是佟六爷不相信与这二人,有的时候,防人之心不可无。
就在佟六爷走到第一百零一圈之时,忽然听到,从大殿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急忙扭过脸向后望去。正是祖大寿走进冰雪大殿中来,只是今儿得祖大寿,脸上阴云密布,似乎随时都会雷霆交加。佟六爷急忙走到他的跟前,对其笑着言道:“祖将军这一夜,照实是辛苦的紧了?不知郝头领如今身在何处?我们也好细细的商议一番,究竟该何时放八旗铁骑入城的相关事宜?毕竟,你们手下的军校也不是很多。一旦若是发生了什么不好之事,就怕这些人马到时候,亦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不知将军意下如何?”佟六爷说完之后,便瞅着眼前的祖大寿等着他的回言。
却见祖大寿只是略略的点了点头,衝着自己哦了一声,就不再有下文了。反而是这就要打算转身离开冰雪大殿?将自己就给扔在这裏,不做理会,这让佟六爷的心理,升起一股不算太好的想法出来。暗自琢磨着,莫不是他们顺利的得过了冰雪城之后,这么快的,就打算将自己给扔到一旁?还要打算说些什么?可就见祖大寿却不打算往下听了,是直接奔着冰雪大殿门外就走了出去。就将自己给敦在大殿之中,瞠目结舌的注视着他的背影,正逐渐的淹没在门口的,那一片阳光之中。若不是自己离不开这座城池?佟六爷早已出了城,将八旗铁骑给设法弄进城中来?
“祖将军,莫非你等皆是言而无信之辈?当初,我可是帮了将军不少的忙?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这么算了不成?还是,你等汉人久已习惯如此。若长此以往,还有谁敢与你等结盟?呵呵,原本以为祖将军,本也是一个奇男子大丈夫,这才命人冒险将你的家眷,从大明朝替你接了出来。即使在下不说,你心底也自是十分的清楚。一旦朝廷获知,你已经跟着唐枫到了冰雪城,朝廷定会将你的家眷一网成擒。即使朝廷并不知晓此事?可那些大明的汉官,对此事又岂会不晓得,他们又会如何去对付你的家眷?”佟六爷如今,也是真的有些情急起来。
索性与祖大寿将面皮扯破,逼迫着他,眼下就要对自己做出一个答覆来。祖大寿本不予理睬与他,可一听到家眷两个字,心内突然猛省过来。自己如何为了一个妇人,却忘了自己的家眷?尤其是自己的老娘,如今可还在这群满洲人的手中,总不能说,就不要了自己的老娘了吧。只得把身段放下来,转过身复又走回到佟六爷的身畔。
“六爷,并非是我祖大寿不肯帮你?可你也看到了,我的麾下已然死伤殆尽,如今人数区区可数。如何能做的了,这冰雪城内旁的人的主?既然六爷是如此的直性子人,那我也把话亮开了,说与六爷来听。郝兵此人,就是一匹喂不熟的恶犬罢了。想当初,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军校罢了。却被唐枫一眼相中,自此青云直上。结果如何,相信六爷也都看在眼中了。如今,六爷可谓待他不薄,可他又是如何来对六爷的呢?多的我就不说了,只要六爷能把郝兵说动了心,打开城门,迎八旗铁骑进城的事情,可谓轻而易举。六爷,我府内尚有一些紧急之事,还要我亲自去处理一番,先于六爷告辞了。”祖大寿说完之后,是头也不回的,就这么大踏步的离开冰雪大殿而去。
佟六爷发了一会的呆,忽然计上心头处,不由摇了摇头,轻轻地笑了笑,随即也转身出了大殿。唐枫和二来,终于下到了那处绝崖峭壁的底下。而此刻天早已黑了下来,只得点起火把来,哥两个仔细的四处寻找着那只白虎的下落。直寻了大半夜的光景,才在一处山环里,见到了那只白老虎。
此刻,那只白虎早已经被摔得七窍流血,死得不能再死。白虎是找到了,可二人又上上下下的找寻一番,却并不见那株不老草的踪迹。最后,唐枫忽然想起来,在那只白虎跃下山涧之时,是以虎嘴将那不老草给叼住的。便伸手,将虎嘴掰开,果然见那不老草,好端端的含在老虎的嘴中。他便将那株不老神草从虎嘴裏掏了出来,可喜的是,那不老草是一点都不增折损。唐枫将之谨慎的收好,再看二来那面,已经用一柄短刀,将那只白虎给开了膛破了肚。
“枫哥,今儿你我也尝尝,看这白老虎的肉有何特别之处?至于这张白老虎的皮?这东西可实在是较为稀罕,便正好铺在那把铁王座之上,这样一来,定会显得更为威仪。”二来一边于唐枫闲聊着,一边手脚麻利的,用刀将老虎的肉割下一大块来,将肉穿在木棍之上,便放在木架之上,在火堆上来回的翻烤着。
工夫不大,一股沁人心扉的肉香早已传了出来。二来用短刀割下一大块肉,以刀尖挑与唐枫的面前。待其伸手接过去之后,这才又给自己割下一块肉,大口大口的吃将起来。“枫哥,你说,这不老草当真能把戴梓给医好了么?我怎么看这件事有些比较悬呢?这位函可大师会不会也与那位邋遢老道一个模样?”二来话中的含义,唐枫自然是明白的。知道他是怕函可也是说一套做一套,只是说大话的主,却并不干一件实事出来?可他又如何能晓得这函可是个什么样?
两个人吃过了晚饭之后,便靠着火堆旁,一边聊着天,逐渐二人慢慢睡了过去。等天色刚刚蒙蒙亮起来,二人就已然起了身。昨夜,二来将那张白虎皮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就将其折叠起来。今天正好直接将其背在身上,就是剩下的那些虎肉,照实是有些不太好办?如果就这么将虎肉丢弃于此地,岂不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