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你莫要理会我?前几日我见到皇帝时,他还是好端端的?如何,我这才两日不来见他,他怎么竟会突然归天了?”多尔衮的语音带着一些颤音,对着眼前的这位大清国的皇太后开口质询道。却见孝庄未曾开口说话以前,眼泪却先一串一对的淌落了下来,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只好是勉强止住悲声。
却是拿着一方锦帕,将自己眼角的泪水都给拭去,这才对着多尔衮回言道:“皇帝昨夜里,也不晓得吃坏了什么东西?突然就发的病?刚刚五更时分,皇帝就不行了。后来,在外面找了几名郎中来,给皇帝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几名郎中倒是异口同声的对本宫讲,皇帝患的乃是绞肠痧。这才得病迅速,不及医治?便就此撒手人寰。十四弟,你说皇嫂我的命如何竟这般的苦楚?”孝庄说到这裏,却是转身飞奔到一个偏间之内。随后,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嚎声,从那间偏房子里迸发了出来。而多尔衮却微微点了点头,却是低声朝着身旁的侍衞吩咐一句道“:将拜垫与本王摆正了?再拿一炷香来,本王要亲自拜祭皇帝一番?”一边说着,多尔衮一边极力的挣扎着直起身躯,费尽气力的走到了拜垫跟前,却是郑重其事的拜服下去。可刚刚磕了一个头,身子就是一歪,竟然昏厥在皇帝的灵床跟前?
早已有人将这消息报知给了孝庄知晓,孝庄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面上的神情却是未然变了一变?便又旋即恢复成常色,又责命其手下侍衞,将多尔衮给重新放到轿子中去,并将其给送回到临时的摄政王府之中。而等多尔衮走了之后,那些尾随着多尔衮同来的文武大臣们?
却也各自借故,都三三两两的从这间宅院里脱身而去。而那位孝庄皇太后对此,却不见有半丝的招恼与众人?入夜,终于有十几个额真和牛录,都两人为伴,三人一伙的,赶到这所宅院里来拜祭皇帝。只是,这些人自从来了之后,却就一直不见其从这所宅院之中再度离开?
而因准塔是奉了多尔衮的军命,带着手下的八旗军校,去将这所宅院给团团的围困在当中。自然,也就无人去怀疑与此事?而转过一日以后,顺治福临皇帝的遗骸,终是被付与一把大火之中,化为了一堆的灰烬。而多尔衮尽管是沉疴在身,却还是强自支撑着,与十日以后,率领八旗铁骑离开了扬州。
开始,准备去对南明的京城展开攻伐?可正当八旗铁骑的先头部队,赶到了南京城下后不久?后队的八旗铁骑尚还离着这座六朝古都尚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令人所预计不到的事情确是发生了?这座六朝古都竟是一仗都不曾与远路赶来的八旗铁骑去打?就此打开城门,向城外的八旗铁骑拱手投降了?
这实在是咄咄怪事,至于那位才新登基不久的弘光帝,却是因为众叛亲离,也只好和爱妃逃到芜湖去。可还不等多尔衮率领着后队的八旗铁骑,一路赶到这六朝古都的城门口来?令多尔衮为之震惊不已的一个消息,却被其手下人给传递了过来。原来,那位大清国的四格格乌兰托娅,竟然率领着联军,绕路从襄阳赶了过来。看其用意,却是打算直击多尔衮的前军。而这还不算完,又有探马回报与多尔衮,崇祯皇帝的长公主居然也聚合了不少的大明军队,从归德府过庐州,一路朝着南京城跟前奔袭而来。
这两支军队的出现,尽管是出乎多尔衮的意料之外?可多尔衮却还真不曾,去将这两支军队给放入自己的眼中?可当手下人回禀与他,又有一支军队,突然毫无征兆的,就出现在了扬州城前。如今,也正自朝着京城这面步步紧逼过来?而为首的主帅,正是东北军的主帅唐枫。
听到东北军居然如此突然的,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令多尔衮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多尔衮急忙传下军令,令作为先头部队的那支八旗铁骑,即刻赶回来。好合后队的八旗兵马聚集到一处,一同来抵御这三面兵马的来袭?可当多尔衮的军令也被传达下去了,东北军以及那位大明公主手下的新明军,可也赶到了八旗军队的后队跟前。两支军队连口气都不曾喘匀,就分头各自从两面开始夹击多尔衮所在的八旗后军。
如此一来,令多尔衮的心裏,当真是感到有几分的担忧和害怕了?忙不迭的,一连着传下了十二道王令,去给八旗的前头军队。就在东北军和新明军完成了,初步对于多尔衮所部的围堵以后?那支八旗先头军队,才终于算是姗姗来迟。虽然对于这支由准塔率领的先头部队来的有些过晚,而在多尔衮的内心之中,未免也感到对其稍有些恨意?可对方还是终究在最后千钧一发之际赶到了,令多尔衮的后军八旗兵马不至于全军覆没?也总算是不太耽误军机。多尔衮急忙传令下去,令准塔将自己的八旗兵马和自己的后军合拢到一处?
打算在这三支军队之间,去挑选一个薄弱环节,也好让自己这支八旗兵马能够成功脱逃出去?待之以后,再来报今日这番奇耻大辱?可准塔的先头部队,刚刚和自己这支后军集结到一起?准塔却是一声令下,随后,其便身先士卒带领着其麾下的八旗先头军队,就和多尔衮的后军战到了一处。如此一来,令多尔衮实在是吃惊的,都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可眼前这一切,却是实实在在的发生着。两支八旗铁骑绞杀到一起,也分辨不出来,其中的哪一支人马是隶属于孝庄皇太后的?那一支八旗铁骑又是属于多尔衮的?两支骑兵来往冲杀不断,不时可听到兵刃的互相撞击声,和人最后所发出来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一个接着一个的八旗骑兵,一个措手不及,便被对方用兵刃给从马背上扫落于马下。还不等其从地上翻身爬将起来?早有一双马蹄踏在其后脑海处,立时踏的脑浆并血流淌满地。
而当多尔衮瞧到那位孝庄皇太后,居然也带着几十个贴身的巴图鲁,不时出没在准塔的先头部队之内,且高声呼喝着与之交锋的八旗军校,令其主动投诚到自己这面来的时候,多尔衮这才恍然大悟起来。知道自己乃是被孝庄皇太后给算计了,可现在说什么分明都已经晚了。
而当东北军主帅唐枫正自带领着手下的东北军队,朝着前面战场上的两支正自相斗得难解难分的八旗兵马围拢上去的时候?却从远处迅速奔来一匹战马,马上一人,却是穿着一身蒙古的军衣?眼见突然有不明身份的军校,朝着东北军的战阵跟前奔袭而来?早有十几名东北军的骑兵催马赶了过去。
还不等那个人催马在往前来上几步?早有一名东北军校高声对着此人喝令道:“前面来的那厮,却又是属于那支军队的?到此地来却又有何事情?若是再不答言?我等可就要开弓放箭了?”伴随着这名东北军校的话音方方落地不久,同行在其身旁的十几名东北军校,早各自将连发弩箭都取了出来,并将之对准来人的前心。
看得出来,那名东北军校绝对不是与之开开玩笑的?若此人在胆敢往前踏进一步?这十几架的连发弩箭,顷刻之间便可将来人给射成一个刺猬。“诸位万万莫要放箭?在下乃是奉了乌兰托娅四格格的军令,特地来此见你家主帅有要事相商?还望各位能代之通禀一声?”那个蒙古骑兵说罢,却是先将自己的战马给带住,便伸手自怀中摸出一封信函来,并将之高高的举在半空之中,以示自己所言非虚。
而为首的那名东北军校听对方如此一说,又见对方从怀中摸出一封信函在手。也就知道这事绝对假不了?更何况,那位乌兰托娅四格格,可是和自家主帅的关系非同寻常?自己又岂敢对此有所怠慢?便对其高声喝令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在此处稍待片刻,待我先去回禀与我家主帅一声?”说完,却是兜转战马,径自奔回到东北军的队伍前面。将此事与这位东北军主帅细细讲述一遍之后,便等着这位冰雪城主的吩咐?
却见这位东北军主帅稍稍踌躇了一下?这才抬起头来,对着这个军校吩咐道:“将此人与本城主传唤过来?大概,是乌兰托娅遇到了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这才令人前来寻我,也好能代之做出一个决断?”那名东北军校领了军令下去,工夫不大,便将那个蒙古骑兵给带到了诸人的面前。
等那名蒙古骑兵将那封信函,当面呈递给这位东北军主帅之后?这位冰雪城主将这封信函,却又仔仔细细的从头看到尾,不觉淡淡的笑了一下,并又摇了摇头。这才抬起头,对着眼前的这名蒙古骑兵吩咐道:“既然乌兰托娅格格不想让我等插手与此事?那我等也就依从她的要求好了?来人,且将军队暂时驻扎在此地?先静观前面两军相斗的到底如何?再行决定是否要出兵?”随着军令的层层传达下去,东北军果真停驻与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