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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事,不仅邓闻渊待陈信亲如家族子弟,何文宗对他的态度也大有不同,以往他只知道陈信有才,也有几分小聪敏,却不太知进退,还未上京,便是惹怒了许多人,所以一直想等着他高中状元,再扶持他也不迟。如今一看,陈信堪当大用,自然也对他亲近了几分。
陈信思量着自己的会试,便凭着记忆摹写下来,送去给申肃,希望能在他口中得到肯定,李兮若见着对着他道:“既是如此,我听闻京城有个岳华书院,里面的山长叶崇岭曾经担任过资政殿学士,学问肯定尤嘉,你既然给申大人送了一份,不如再听听他的说法。“
陈信皱了皱眉:“可我并非书院出身,与叶山长也并无来往,更何况,此前他与汪辜林也交往甚密,给他的意图何在。”
李兮若却笑着道:“学问不分党派之争,叶山长向来任人为贤,我倒觉得以你的才华足够让他抛去偏见。”
陈信点了点头,他隐约觉得这就像是那个香包,要是不听李兮若的警示,指不定又有毒蛇在他不经意间咬上他一口。
只是陈信觉得冒昧,又特地加了一封书信,准备去交给驿丞,出了客栈却见着宁德音站在一边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绿遥看见了陈信,拉了拉宁德音的袖子,宁德音立即转过身,看着陈信,却停住了脚步。
陈信心下叹了一口气,知道宁德音是女儿家,要守着矜持,于是主动上前问道:“宁姑娘来这,是有什么要事吗?”
宁德音见着陈信肯与自己说话,心下一喜:“前些日子,我神智不清,冒犯了公子之处,还请还请公子海涵,我宁德音可以发誓,绝对不会对公子有下毒的心思,公子若能高中,我自然比谁都要欢喜。”
宁德音自从豫王的事后就去庄上修养了一段时日,陈信也是许久都没见过她了。
“无妨,李兄都告诉我了,姑娘身中巫术,是身不得已才会这样做,好在,会试也顺利完成,这些事,姑娘以后都不必再提了。”
“多谢公子的体谅,只是德音今日来,还有一事想要求公子相助。”
陈信心里就知道以宁德音的脾性,他在宴会上让她如此大失颜面,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向自己低头,果然,是有事求他,才会如此。
李兮若此时从客栈中走了出来,将陈信写的会试对答给了他:“这你都不拿,给山长看什么?”
陈信一向小心谨慎,也不知道今日为何恍惚起来,赶忙接过了李兮若手中的东西。宁德音醒来之后就听绿遥说要不是李兮若,她现在只怕还受巫蛊之祸,她连忙低头向李兮若道谢:“上次的事还没多谢李公子。”
李兮若看了她一眼,只是含笑问道:“宁姑娘来这,是有何事?”
宁德音有些脸红,虽然自己的确是怀有目的而来,但是李兮若如此直白的揭露,还是让她有些难堪:“今日来是想求陈公子一件事,我爹病了多日,一直都不见好,他脾气倔,不肯让人去请太医来瞧瞧,说是不合礼数,我一个女儿家,在外也没有相熟的人,听到前不久陈公子救下了邓大人,想着邓大人与太医院的邹太医关系很好,不知道陈公子能否让邓大人通融通融,让邹太医去给我爹瞧瞧。”
“既是宁大人久病,想必邓大人肯定不会拒绝。”
再怎样宁绍也算是副宰相,邓闻渊定然是上赶着都来不及。
果然邓闻渊听说此事后,感慨一番宁绍的高风亮节,不肯滥用私权去请太医诊治,就差人去请了邹海前去宁府上。
绿遥最近听了各家的婢子不少对陈信的夸赞,有心再撮合他和宁德音,见着宁德音着急宁绍的病情没有在意这里,就擅作主张对着陈信道:“我家小姐这几日为了老爷的病,眼睛都熬红了,夫人一直病重,诺大的家业都只靠她一人撑着,奴婢可真怕她把身体熬垮了。”
陈信明白绿遥的意思,但是他觉得贸然过府,始终唐突,李兮若却对着他道:“不如陈兄也跟去看看,也算是代着邓大人的心意。”
绿遥赶紧点了点头。
陈信心下却不畅快,对着李兮若道:“不如李兄也随我一同前往,终日待在客栈,也甚是无趣。”
李兮若本是想给陈信和宁德音独处的机会,不过她要去宁府指不定也可以看看宁绍的病情,推波助澜一把救助宁绍,让宁德音对着陈信心怀感激。她颔首一笑:“倒也不错。”
绿遥引着他们二人过了宁府,宁德音早就在床前伺候宁绍,看着陈信二人先是一愣,转而感激一笑,让太医替宁绍诊治。
邹海把了半天的脉,东瞧西看的,迟迟不说诊断,宁德音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有了准备,问着邹海道:“邹太医,我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