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你们两个干什么?”姓郭的修士发觉不对头。
两个修士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一个劲地向前走,同时将飞剑举了起来。姓郭的门军来到一个修士身旁,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喝道:“不镇守好你的位置,乱行什么?”
两个修士依然向前,没有一丝犹豫,肩上的甲胄的凸起硬生生在姓郭的修士手指上划出两道血痕。这时候张楚也意识到形势有些怪异,将巨剑召回,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冷冷看着两个修士。
两柄泛着青光的巨剑劈头盖脸地砍了下来,这两名修士修为远不如张楚浑厚,尚不能驱动巨剑。
“嘿!你们两个疯了吗?”
张楚大吼一声,挥剑挡住而然劈头一击,两点星火跳跃不定。两名修士显然没有放弃进攻,他们翻手间,各自取出一张赤红的法符,片刻后,红光缭绕,两团橙红色的光球击向张楚。
“激发了火符,你们真的疯了。弟兄们别看着了,上吧。”
张楚飞快地向后掠去,躲开第一枚火符,第二枚却怎么也闪不开,只得横剑去挡。火球触及巨剑宽厚的剑刃,化作一团流火,巨剑虽宽,却无法尽数遮掩,数点星火落在张楚盔甲的丝绦上,“砰”的一下,居然瞬间被引燃。他也顾不上狼狈,急忙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将火压灭。
此刻姓郭的修士早就带着内层十几个修士动起手来,那两名修士发了疯一般拼死反抗,两柄剑上下翻飞,不时施展出一些下品法符。虽然他们修为不高,也没有掌握五行法术,可是法符的数量却不少。
姓郭的修士不愿要他们性命,毕竟两名战修无故被杀对上对下都不好交代,况且这又不是什么见得光的差事,隐秘才是最重要的。可是投鼠忌器限制了他们的手脚,一时间十几个修士多是叫嚷,要么就是调动法盾防御,不敢真的搏命。
在一旁的徐白露反倒被冷落了,他惊讶地看着这一出,心中对那两个挺身而出的修士充满感激。神念一动,召回了自己那柄飞剑,握剑在手,刚刚想持剑加入战团,突然觉得脚下一空,脚下潮湿的泥土突然裂开了一条长约三尺的黑色裂缝。
徐白露猝不及防,整个人嗖地一声原地消失,而那道裂痕无声闭合,仿佛从来没有过一般。整个过程不足三息,三十多个修士要么防范四周,要么对付两个发了狂的同伴,丝毫没有注意到徐白露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
两个修士终于被张楚用巨剑削首,看着两具同伴的尸体,他的口中一阵发苦,本想藉着这份差事攀附上黄沙豹这位护国将军身前的红人,不想却弄巧成拙,不仅黑甲修士没有抓到,反倒死了两个手下。
一边思忖着对策,一边将眼神扫向徐白露的方向,他打算在徐白露身上找到突破口,至少要问出陈云生等人的下落,这样才多少算是交差,否则自己今后的命运堪忧。一眼望去,徐白露矗立的地方空空如也,他以为夜黑风高自己眼花了,揉眼再看,不由得惊呼道:“徐白露在哪?”
听闻此言,众人刚刚反应过来,纷纷注目观看,一阵骚动在人群中蔓延开去,人是在他们眼皮底下凭空消失,倘若不是有修为高过他们太多的大修士出手,怎么会逃得过三十多双眼睛。这群战修心中如此做想,心神自然变得毛躁起来,环顾四周,却只有瑟瑟的风声和脚下两具死挺的尸体。
此刻镇守东北角的一名修士突然转过身来,眼中光芒呆滞,手中的巨剑居然向自己身畔的一名修士砍去,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令身旁的修士措手不及,慌乱中不及抵抗,被硬生生斩去一条手臂。旁边紧挨着的两名战修手疾眼快,巨剑泛光,两剑将那名神情异常的兵卒斩为两段。
“对方会控制心神的手法,大家要小心。”姓郭的修士喊道。
早有两名修士翻出止血的丹药和外用的药膏为那名失去手臂的修士敷上。这些金沙的战修平日在大屿山猎杀妖兽,实战经验丰富,操作起来颇为娴熟。刚才一阵混乱的军心随着姓郭的修士道破玄机反而稳定下来。
剩下的二十九名有战斗能力的修士变换了阵型,整个战阵如同一柄尖锥,锥尖对着大屿关的方向,五名修士操着飞空法器飞遁在半空中殿后。
阵型甫一形成,只听得张楚一声令下,二十九名战修带着那名受伤的士卒一溜烟似的向东飞遁而去。飞遁的过程中阵型不乱,依旧是尾部微微高过锥尖部位。
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一气飞了一百五十多里,将那片死寂的林地远远的甩在身后,看着前方月光下如线一般的雄关,张楚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此地距离大屿关不过几十里,就算偷袭自己的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随意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