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照亮了狮妖们的面庞,他们粗眉,宽鬓,长发卷曲,牙齿尖利,从任何角度看都有一种威武不屈的气概。不知谁起了一个头,围着火堆饮酒的狮族众人开始唱起一首狮族流传很久的歌谣。
“走过满是苔藓的石头山哟,
淌过泥泞的河,
我们在这裏扎营,
我们在这裏生活。
昔日的荣光让我们高昂头颅哟,
王者的气概使我们百折不挠,
我们在这裏扎营,
我们在这裏生活。
美酒美食无法腐蚀我们的心哟,
黑夜也无法掩盖眼睛的光亮,
我们在这裏扎营,
我们在这裏生活。
……”
十几个族人一起低声嘶吼吟唱着,一股雄浑苍劲的歌声回荡在斗室之中。
陈云生感到一股热流在胸中涌动着,即使强大如斯的狻猊异种,也面临种种生存的困惑,是这世间太残酷,还是生命太脆弱。想到自己数次九死一生,越发的感叹生命的艰辛。
……
第二日,陈云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昨夜无数杯烈酒下肚,他醉的不省人事。八名沧澜衞在四周一丝不苟地警戒着,对于他们来说,陈云生就是他们的一切。
屋门突然被一股气流拂开,影间警觉地飞出屋去,可一息之后传来一声闷哼,显然被人拿下了。
陈云生吃了一惊,在这个宿营地之中能够一招便拿下影间的凤毛麟角。就在他吃惊的时候,飞云子一脸阴沉地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跟着影间,胸口有一处明显的脚印,看起来是被飞云子踢的。
陈云生急忙走下床,施礼道:“原来是师父,您刚刚出关?”
飞云子点了点头,道:“那日消耗的真元终于恢复了。此刻战事如何?”
陈云生将战局说了一遍,飞云子听到金灵居然灭了南山暮时,眉毛挑动了两下。
“这些天有人来访吗?”飞云子问了一句没头尾的话。
陈云生不解道:“没有啊?”
飞云子缓缓站起身来,来到窗前,看着满是白云的北方天空,悠悠叹道:“他终是没有出现。”
陈云生不解道:“师父口中的他是谁?”
飞云子苦笑一声,道:“人家既然都没有来,我还何必提他的名字,徒然乱心而已。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陈云生知道师父的脾气,不再多问。
此刻李铁嘴正好从门外进来,看到飞云子在,尊敬地行了个礼,飞云子对于李铁嘴这人还算客气,大咧咧地回礼。
李铁嘴不避讳飞云子,对陈云生说道:“你若想要杀掉银沙太子,此刻是最后的机会,虽然丧失了最佳时机,却总还是有机会的。”
陈云生摇头道:“这件事情就别提了,晨星子已经来到九曜,想要杀公孙行势比登天还难。”
李铁嘴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有一丝郁闷,他接着说道:“虽然我们已有六胜,不过接下来的战事十分艰难,妙空儿出手你看到了吧,我推测她师父也有可能出手。”
飞云子眼光看向李铁嘴,道:“你说红拂么?”
李铁嘴点了点头,道:“如果红拂出手的话,前辈还有胜算吗?”
飞云子长久不语,轻轻地叹了口气,道:“这事难说,事在人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