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飞擦了把汗,看了看身后还剩下的五个人,不由庆幸自己还留着命在。昨天晚上自从破坏了第一个法阵开始,后面的法阵接二连三地被破坏掉,他们已经顺利的清理出一条通往太白峰的道路。
剧烈的灵气波动很快让他们找到了法阵的核心——气墟所在。刚开始钱飞怀疑这是敌人诱敌之计,然而几次尝试之后便发现是他想多了。
也许天穹派的法阵原本就没有那么复杂,只不过天禄门那次攻山并没有想要从破坏法阵入手,而是采用了强攻。他一边嘲笑天禄门的愚蠢,一边飞快的解决掉最后一个法阵。
太白峰近在眼前,向上看不到尽头,只能看到丝缕的云气在山间流动着。阳光射在太白峰峰顶那终年不化的白雪上,折射出一抹炫光,让钱飞一阵恍惚。
昨晚连破十二个气虚,这是多么不凡的成就,虽然在破阵的过程中死了五个人,可他们的死在这伟大的成就面前,显得不值一提,只能用死得其所来形容。
钱飞胸中流动着一股火,仿佛这一刻他是世界之王,虽然修为只有筑基中期,可他为天穹五派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问题,让成百上千人免于葬身阵前,他陡然感觉自己的价值比之一个元婴修士还要多些。
他并不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骤然间得到一个展露才华的机会,也会变得飘飘然。当五人回到联营,见到华剑远,对方却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兴奋和嘉奖,而钱飞却迷茫了。
华剑远只是淡淡地道了声,“知道了”便让这五人下去了。可这五人怎么知道,华剑远面上的冷漠并不能遮掩他内心的狂热,他在得到汇报的第一时间便召集了天穹五派所有元婴修士还有一个筑基中品的修士——钱飞。
大帐之内鸦雀无声,十六位进阶元婴地仙的修士表情都极为严肃,到了决战之时,就算他们实力占优也没有人沾沾自喜。历史上无数战例表明,决定战争胜负的不仅是实力,天时地理人和缺一不可。
生死之战和擂台战大有不同,在这个战场上只有生死,活着就能笑到最后,而死了即便再悲壮也会早早的被人遗忘。一个低阶修士有太多方法可以算计高阶修士,一组人有太多方法可以玩死一个人,在这裏比的是杀人的技巧并非修为或者其他。
在场的人除了项柱之外,哪个不是经历过血战,经历过生死的人,所有每个人都十分慎重,以至于场面变得沉闷,气氛变得焦灼。
“盟主请下令,项某愿做先锋。”项柱血灌瞳仁,他忘不了兄弟的惨死,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他无法压抑那份仇恨。
“在下认为攻山不宜过早,应该将太白峰附近的法阵彻底除去再做考虑。”东南清月给项柱泼了一头冷水。
“这点和老夫不谋而合,来都已经来了,再多等几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任三昧很快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郭常可摇了摇头,道:“郭某对二位之言不敢苟同,攻山意在速战,以太白峰和龙川的交情,很难说对方不会驰援。据说龙川有三位元婴修士,两位都是中品修为,若真的来了,再加上龟缩在太白峰的狻猊族,我们在元婴修士数量上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华剑远将目光落在内心忐忑的钱飞身上,毫无表情地问道:“太白峰的法阵真的破了吗?”
钱飞仗着胆子,使劲地点了点头,法阵的中枢——气墟都被破坏了,这事差不了,他十分清楚。
“你敢用自己颈上脑袋担保么?”
钱飞感觉浑身的鲜血在沸腾,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勇气,朗声说道:“怎么不敢?若法阵没破,钱飞的脑袋就交给诸位了。”
华剑远目光缓慢抬起,依次扫过在座的每个人,用一种不容质疑的口气说道:“诸位听到了。昨夜我听风谷的修士钱飞率领各派十名破阵高手不畏艰险冲入敌阵,破得法阵一十二座,用鲜血为我们趟出了一条路。若我们不以迅雷之势灭杀宵小,等他们将法阵修复,何以面对为此而丧生的五名修士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