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生单身来到海州打拼,十年欲积下百亿家财,能否做到?六年过去,做了个小小导游,却也是《玄武纪》的超级玩家!
华夏国南方有一小县城,名叫冯城。
冯城外头,繁花似锦,都市林立,现代文明犹如浪潮无孔不入,唯独它是个例外。
整个冯城,北城倒有些现代模样,有高楼有马路,南城却完全是百年前的模样,不仅仅是建筑,就连人的穿着与生活方式都因袭古风。
偶有摄影家来到冯城,拍上一些照片,会惊叹冯城千年古镇风貌,人置身其中宛若穿越时空回到百年前。
冯城如此封闭有两个原因:
一是因为四面环山,唯有一条小铁路通往外界。
二是因为冯城本地人似乎都好静,不喜与外界人打交道。
2030年冬。
这天恰好是冬至日。
已是夜里九点,临江的清江巷,月光下,青石板刚刚被雨水浸润过因而映着些许莹莹光泽。
清江巷西南方,有一幢拙朴高古的补天阁,巍然立于清江侧。
阁楼门口,一眉清目秀的少年默默地站着,陪着他的是门口两尊面带喜庆之色的石狮。
少年名唤方生,上身是灰色的短袄子,下身是一破旧的牛仔裤,面部的表情有几分“幽怨”,冬至日恰是他十八岁成年生日。
清江巷来往无客,远处倒是能闻人声喧闹,那是附近的饿人巷吃客们喝酒、吃菜、划拳发出的声音。
与往日一般,补天阁楼上老爹雷老道依旧潇洒着,而方生照例苦闷地独立于寒风中。
方生却没想这天是生日,原本该透着些与众不同的意味。
命运就是这样,总在不经意间,忽然来个华丽转身。
方生没想到,仅仅半个小时不到,他的人生就发生巨变,恰似一条缓缓流动的小溪忽然脚下一空,成为腾空而起的一条山涧,潺潺声转而变得轰鸣!
说起来,雷老道不是方生的亲爹,是月光山上月光庙的庙祝,方生从小被他收养。
雷老道每日在庙里打坐修道,闲暇时就下山来县城补天阁喝酒。
喜欢酒是一半,另一半却是好色,因为补天阁有千娇百媚的花大姐。
方生郁闷就郁闷在这,十多年都是老爹在内快活,自己则在门外站岗,要知道花大姐有好几个娇美如花的乖女儿。
以前他小,现在不小了,雷老道却说,童子鸡必定要挑时辰、祭三牲、拜祖宗天地,方生心道,不过是结束处男生涯,又不是皇帝祭天!
慑于老爹淫|威,方生无法争辩。
补天阁总共有五楼,纯木制结构,有五百年历史,临江而建,是冯城标志性建筑。
补天阁以前不叫补天阁,而叫花间楼。
十八年前,准确说就是世人说的2012年冬至日,花间楼附近发生了一场惊天变故。
据冯城很多老辈人说,当日冬至时至,天地大变,异象不断,最后在花间楼上空竟出现一窟窿。
冯城南城的人都说是天上神仙打架,捅破一个窟窿。
当时情景真有些应验2012末日传言,好像天真要塌下来。
下午三点时分,忽然以补天阁为中心,方圆百里清气源源不绝上扬,空中犹如涌起层层波浪,场面壮观之极。
整整一昼夜,那个所谓的“窟窿”补上了。
冯城南城人说是上古补天再现,神奇至极。
这些方生都没有亲眼得见,因为他就是那日冬至时出世。
他一出世,母亲就死了!
老爹雷老道不打坐修道的时候,常在月光岩呆坐,神神叨叨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诸神降临!诸神降临!
在许多冯城人眼中,雷老道就是一疯子,而方生,九岁前心智未开,是个痴儿,初开人智后,方生一天到晚在莽林之中捉兔、掏鸟,化痴为疯!
这父子俩,一个疯子,一个痴儿,倒是绝配。
月儿西斜,雷老道已上楼半个小时了,方生急了。
这种急是接近憋尿的感觉,急中带着点希冀的兴奋,就是一直憋着、憋着,然后等待着倏地一口气,嘘嘘地全部放出来……
方生目光自然落在补天阁对面朱家宅院斑驳的大门上,嘴角浮现出一丝色|色的笑意。
十多年的门口站岗,方生自会寻他的乐趣,怎肯一味干站?!
以雷老道功力,至少要耗上两个小时。
这两个小时,足够方生翻过朱家宅院的墙。
翻过去不是重点,重点是摸上朱家的三层楼阁楼。
阁楼上视野开阔,正可以看到朱家旁的宋家大小姐的闺楼、闺房、闺床,最好是月光光,窗开开,帘拉拉……
对于一个在补天阁楼下干等的少年,有什么比偷窥一个少女的生活点滴更让人心裏得到补偿与满足的呢?
朱家人不多,朱老太爷九十多岁,老人睡得一向早,还有两个照顾他的帮佣,住的地方也离阁楼远,不用担心。
冯城民风淳朴,连护家的狗都没有,即便有,方生也有许多办法对付。
九点半左右,朱家宅院忽然静了下来。
这个时间点,方生已经很熟悉了,也就是朱家人都睡着了。
方生常年在山间行走,身手极是轻巧,只见他双手攀上墙头,身子轻轻一翻就过去了。
轻车熟路,方生很快就摸到那阁楼。
摸上顶楼,扶着栏杆,探出头去,就这一下,方生看到人生最美妙的奇景,鼻腔压力陡增,人生的第一次鼻血,慷慨地喷了出来!
宋佳竟端坐木桶里沐浴,哼着小调,而窗户,竟然真的洞开,窗帘,也完全拉开。
方生呼吸粗喘,眼睛放光,半秒都不肯移开,一口一口不自觉地吞口水,脑袋像是被什么重击,一下比一下猛烈。
血迅速沸腾起来,女人的身体,第一次展现,虽然只是个脊背,但是已是前所未有的艳景了,方生真想把自己那双眼睛也抠出来,然后各安上一对翅膀直飞过去,瞧个仔细、明白。
哗啦一声水花响,宋佳竟站起来,背、腰身,然后是……方生慌不迭地身子前倾,哪想到手掌胡乱一拨,一花坛碰倒,直接就摔下去。
“砰”的一声巨响,寂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谁?!”宋佳一声轻咤,手一伸,长长的白色浴袍一扯,立刻裹住玲珑的娇躯。
方生心道糟了,正要转身奔下楼,一道人影直接从宋家院头窜起,如电射一般凭空飞来。
方生看傻了,这人会飞?!
一愣之际,那人眨眼就在眼前。
是个老人,方生认识,宋家的老管家宋财。
宋财一探手,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把方生拎起。
方生都来不及发出喊叫,人忽的就腾空,兔起鹘落,眼睛刚刚看到了宋家骑墙,秀楼前的花园,人就狠狠地掉下去。
摔了个七荤八素,方生眼睛冒无数金星,正要爬起,无数拳脚呼啸上身。
方生咧开嘴,真疼,但忍住,使劲忍住,就不叫出声来。
有无数针尖般的东西钻进体内,在方生体内翻江倒海。
这玩意叫真气,方生知道,雷老道也有,他说过,这比真个撕肤裂体还要疼!
方生抱着头,口中不服软,不停骂道:“你打!有种打死我!”
轰的一声,方生整个人平飞出去,最后狠狠撞到花园中间的假山上。
方生喷出一口血,身子缓缓滑落,整个掉在水池里。
方生挣扎着爬起,月光下,仰着头,恶狠狠地盯着这宋财。
宋财一双大脚直接伸了过来,在方生眼中犹如一座小山压下,这一脚,方生相信会成烂泥一般。
“停!”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
脚停住,方生俩腮帮子感觉被大风吹一般使劲往后扯,额头刹冒汗。
脚,倏地撤去,方生定睛一看,就见那宋财在中年男子面前弯着腰,神态恭敬温顺,像一条老狗。
噗,方生吐了一口血水,从水池里爬了起来。
几次偷窥宋佳被发现,被宋家狗追得到处跑,这次严重一些,但应该没什么。
“方生,你又做了什么?”中年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宋佳的父亲宋思明。
方生昂着头,不说话。
宋思明一双丹凤眼眯了起来,笑道:“又想说‘朱家阁楼好赏月’?”
方生道:“不是,就是想看宋佳。”
“方生,你这叫偷窥,知道不知道?”
“知道。”
宋思明不怒反笑,道:“你倒是光棍。”
方生又吐一口血水,道:“好汉做事好汉当!”
宋思明点点头,道:“不错,有长进了。”
方生“哼”了一声,扭转过头。
“好吧,你说说看,到底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方生语气有些弱,毕竟与平日不同,今日偷窥人家姑娘家洗澡,帘拉拉后面是白花花……
“我们家宋佳。”宋思明提醒道,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与讥诮。
方生胸脯一挺,忽然大声道:“我一定要娶你家宋佳的!”
“哦?好志气!”宋思明言露赞许,语调却接着一转,道:“就是不知道你用什么来娶我们家宋佳,难道是你们那破庙一座、荒田三亩?”
“我?!”方生一下被噎住。
“我家宋佳只嫁人中龙凤,你是吗?”宋思明进一步挤兑方生。
“我?!”方生脸顿时红得像猪肝一般。
宋思明眼睛一瞪,放出两道寒光,道:“就你这穷小子,还想娶我们家宋佳,你不知道这世界有一种动物叫癞蛤蟆的吗?”
方生双拳握紧,骨节发白。
“我说的有错吗?”宋思明笑道,“二十多年前,我也与你一般年纪,赤手空拳闯荡海州,积下上百亿家当,宋佳是我唯一的女儿,是宋家唯一继承人,你拿什么来娶宋佳?难道你是看中这点,想倒插门,想坐享其成?年轻人,我不得不佩服你,聪明!”说着,宋思明朝方生竖起大拇指。
“我不是!”方生气得全身哆嗦,一种前所未有的气浪感冲击着弱小的身心。
“那是什么?贪图宋佳美貌?”
“我?!”
“你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会做到像你一样的!”方生突然大声道,胸脯剧烈起伏。
“怎么做到?”
“我会去那什么海州,十年,我只要十年,就能积下百亿家财!”方生不知怎的,就脱口而出,两边太阳穴青筋暴出。
这个时候,少年心中被一团火烧得什么都忘记了,宋思明能做到的,凭什么他就不能做到?
而且,宋思明说的也没错,男人不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凭什么让宋佳这样的女人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
方生的男人意识像是这一刻彻底激醒,难道这样一直偷窥下去直到宋佳嫁人?
“哈哈!”宋思明仰天大笑,目光中精芒闪动,道:“你这话不过是气话,转过身你会找你那老道老爹那哭鼻子去!”
方生竖起手指,指着宋思明道:“宋叔,你记到我今天说的这话,还有那老家伙,今天打了我一顿,来日我定要如数奉还。”
宋财冷笑一声,道:“我等着。”
方生说完,转身,大步流星地从宋家正门出来。
方生径直来到补天阁下,雷老道仍然没有下来,旖旎的音乐从阁楼飘下来,夹杂着男女的笑声。
方生在附近商铺找了一张纸,给老爹寥寥留下几句,说自己要去海州打拼。
写完,方生交给补天阁的小厮,让他等老道下楼时交给他。
做完这些,方生就在补天阁外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一夜,莽山之间清晰地响着一个少年的声音:十年后,我会赚到一百亿,我会来娶宋佳!一定!
※※※
时间倏忽而过。
2036年,又是一年冬至日。
海州,南浦区金茅大厦十三层一单间门外,一穿前露胸后露背完全无视季节吊带裙的壮妇在门口拿一小镜端详一会,终觉得满意了,才咧着猩红大嘴举手拍门。
砰!砰砰!砰砰砰!
拍了足有一分钟,门开。
开门的是一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