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淡淡地点点头,没跟他计较,看着沈倾城已经开始问话,也靠了过去。
陆标见没人理会他,悻悻地准备离开,“陆公子留步,例行公事,所有人都要问一遍,还请陆公子稍等片刻。”
陆标看了眼老太爷,不耐烦地道:“我去外面走走,等会回来。”
杜徽如身为朝廷命官,此时才显出官威来,他站起身对陆标拱了拱手道:
“陆公子,各位,查案过程中,为了防止意外,还得委屈大家一下。”说完,他双手击掌,立即有一队官差陆续进入大厅,分列在四周。
“杜大人有没有搞错?我是晚晚的兄长,难道会是凶手!”陆标脸红脖子粗地吼道,这是对他莫大的侮辱。
杜徽如转向陆老太爷道:“抱歉,这是为了早日查清案子考虑,府里各处已经都看管起来了。这是对陆小姐负责,杜某希望能早日对各位有个交代。”
陆老太爷黯然地点点头,沉声道:“标儿,照杜大人说的做!”
陆标不敢不听祖父的话,指着杜徽如恨恨地道:“好!好!好!杜大人厉害!不过我告诉你,要是没有在规定的日期将案子查个水落石出,你脑袋上这顶乌纱帽就别想要了!”
“下官多谢陆公子教诲!”杜徽如微微颔首。
“哼!”陆标气哼哼地回到位置上坐下,冷眼观看杜徽如,他倒要看看,他们若是查不出来,可别怪他在总督伯父面前添油加醋。
陆府其他人都是陆晚晚的叔伯辈,十分配合杜徽如查案,杜徽如请沈倾城和萧风一同去了隔间,这里算是临时的审讯室了。
最先进来的是陆晚晚的贴身丫鬟紫嫣,小丫鬟一见官,吓得瑟瑟发抖:“大人,奴婢什么都没有做,没有看见……”她惊慌极了,两手无措地扭着。
沈倾城眯了眯眼,放轻语气道:
“紫嫣别急,你先冷静下来,听说昨晚是你当值,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家小姐遇害的?那段时间可有异常?”
“回大人,昨夜是奴婢值夜,奴婢亥时服侍小姐睡下,就去隔间睡下了,一觉睡到了天亮,发现小姐房里没有动静,以前她都是寅时三刻起床的,奴婢觉得奇怪,以为小姐还睡着,就去敲门,没人应声,奴婢有些担心,便跟春萍姐姐开门进去,就发现小姐她……出事了!”
紫嫣一边说一边哭,想起当时的情景,她心有余悸,这一天都提心吊胆。她是小姐的丫鬟,不知道会不会罚她啊!
“昨晚你家小姐遇害,应该有响动的,你一点都没有发现?”
紫嫣摇头:“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因为值夜,我一般都睡得浅,怕小姐唤人,可是昨晚却感到特别累,什么都没有听见。”
“春萍呢?她跟你一起值夜,也睡沉了?”
紫嫣难过地点头,泣不成声。
杜徽如询问地看向沈倾城,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点点头。杜徽如吩咐道:“来人,去紫嫣房里看看!”
如果没料错的话,她们应该是被人迷晕了,否则不可能两人同时都睡沉了,作为随时听候主子传唤的丫鬟,她们时刻都保持警醒,所以这种情况几乎是不可能的。
萧风自告奋勇带了几名官差往紫嫣的房中去,这会儿工夫,杜徽如又问了另一个丫鬟春萍,两人所说十分吻合。
很快,萧风等人便回来了,点头道:“没错。房间的窗户纸上有细小的洞,房内还有一股异香,该是迷药一类的。”
沈倾城和杜徽如立刻站起来,连忙往紫嫣房中看个究竟。
“对,这个洞应该是被竹管一类的物件戳破的,房内有一点异香,应该是向房内吹入了迷烟,所以两名丫鬟都睡得那么沉,里面再大的动静也发现不了。”沈倾城细细查看之后,肯定了萧风的发现。
“而且,这座绣楼跟其他建筑隔得远,别处就更听不到了!”她刚来的时候就发现这一点,这么远的距离,陆晚晚在房中就是喊破了嗓子,恐怕也没人知道。
杜徽如皱着眉头,奇怪道:“照死者身上的伤来看,死前应该有过挣扎,说明房内曾经动静不小,凶手为何不像对丫鬟那样,直接用烟将死者迷晕,不是更万无一失吗?”
沈倾城也答不上来,只能说,凶手这样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有了一点头绪,几人细细审问了一圈,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几人又回到府衙,案情暂时陷入僵局。
沈倾城忽然灵光一闪,“杜大人,你不是说最近还有十个受害人吗?作案之人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我也曾想过这个可能性,可只限于猜测,受害人不想声张,查起来很难。”杜徽如摇摇头。
沈倾城笑笑:“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办。”她能理解,杜知府是个男人,女受害人对着他总是有所顾忌,再加上心中恐惧,那些羞于启齿的话怎么说得出口,还只能由她出面才好,女人之间总是方便一些。
杜徽如大喜,“那太好了,萧夫人,我果真没有看错人!”
沈倾城淡淡一笑:“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