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教授听到唐丁是舒海的弟子,他就开始恍然大悟。舒海是目前中国书法第一人,同时也是书画双绝。当年毛体书法还能凭借气势和本人的威望,跟舒海同列天下第一。但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舒海的书法无论在结构上还是功力上,都胜过毛体太多。所以,说舒海是当今书法第一人,这绝不为过。要不然舒老的一副字画也不会拍卖到三百万的天价。左庆明除了模仿王羲之,柳公权,张旭,米芾外,也曾经模仿过舒海,所以他对舒海并不陌生。詹青听到唐丁是舒海的弟子,他也没脾气了。舒海的威望和名声是在学术界顶尖的,比自己的老师左庆明还要高不少,而且辈分上也要高。如果唐丁真的而是舒海的弟子的话,那可以说在辈分上自己的老师左庆明跟唐丁算是一个辈分的人,当然两者年纪就差的太大了。至于詹青自己,那就算是唐丁的晚辈了。“我想起来了!”左庆明一拍脑袋,“舒老的确是去年公开收了个关门弟子,原来就是你啊!”舒海收徒,更多聚焦这件事的是新闻媒体,因为舒老是文化名人,是著名学者,是当代书法家,更是鉴定书法字画方面的顶级专家,更是故宫博物馆聘请的名誉馆长。所以,舒海收徒影响不小。不过对于左庆明这种专心在学校做学问的人来说,对舒老收徒的关注度可就没那么大了。他刚刚才想起来,也不奇怪。听到唐丁是舒老的弟子,左庆明拉着唐丁坐在屋里那张有些年头的藤编沙发上,“詹青,帮我们泡杯茶。”詹青这次来是有求于老师,而且老师也没有架子,直接就给他写了一副字,而且这幅字还重新写了两遍,这让詹青是感激于心的。韩君没想到唐丁竟然是舒老的弟子,怪不得敢在左教授这里侃侃而谈。先前韩君还感觉这个年轻人有些恃才傲物,不近人情,可是真正接触下来,韩君发现唐丁心里藏着很多事。“这位同学,你也坐。”左教授让愣着的韩君也坐。韩君是留校生,但是左庆明左教授却并不认识韩君,韩君也沾了唐丁的光,坐在唐丁旁边的沙发上,不过她的屁股只沾了沙发半边。“对了,你怎么来找我了?有什么事吗?”左庆明问道。唐丁还没回答,左庆明一拍额头,“瞧我,我都忘了问你的名字了?”“我叫唐丁,是闽清闽教授介绍我来找左教授的。”唐丁一说,左庆明马上就想起,在暑假时候,自己一个老学弟,在上海交大的闽清,给自己打电话,想让自己安排个人上学。其实左庆明平时从不做这样的事,不过这次是声名不下于自己的学弟闽清求到了自己,左庆明才不得不答应。当年,左庆明上山下乡的时候,多亏了闽清,才没饿死。而后来这么多年,闽清也从来没什么事求过自己,所以左庆明面对闽清的这个要求不能不答应。其实,左庆明是有这个权利的,因为他是博士生导师,是有自住招生权利的。别说一个本科生,就是研究生,博士生,左庆明都可以答应。当然,左庆明也不会什么人都答应,他思想中还有些老学究思想,如果这个被闽清送来的人,实在是不像话,那左庆明也会据实已告,让闽清把人领回去。不过,左庆明一直等到开学一个周,也没见闽清给自己推荐的人来找自己,他就以为这个人自己放弃了,而左庆明自然也不会自己去找闽清,告诉他你推荐的人没来。没来就没来,还省的自己麻烦了。左庆明是这么想的。唐丁一报上自己的姓名,左庆明就想起了闽清给自己推荐的人,也叫唐丁。直到今天,唐丁说出了自己来意,还是让左庆明有些吃惊。左庆明吃惊的不是唐丁来的太远了,而是唐丁的身份并不像他先前想的那样,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而是大有来头。如果舒老关门弟子这个名头还不能让左庆明吃惊的话,那唐丁的这手行云流水的字,就让左庆明不止是吃惊了,而是惊喜。“哦,你就是老闽介绍来上学的?”左庆明大讶,“你怎么不找舒老介绍呢?”“是,”唐丁先点了头,然后有些惭愧说道,“弟子没跟师父争什么光,自然也不好意思借师父的名头出来办事。”左庆明听了唐丁的话,摇头,“其实你的字才是最让我惊讶的,以你在书法上的成就,将来必定为你师父争光。”左庆明推崇唐丁是有道理的,因为唐丁的年纪太小了,将来随着阅历的增长,书法只会更见功力。“左教授谬赞了。”“对了,你这次想去哪个系?”左庆明问道。如果唐丁是个纨绔子弟,左庆明问都不会问,只会给他随便安排一个,而且还要附加一个必须修够足够学分才能毕业的条款。但是对唐丁这样有真才实学的人就不一样了,如果唐丁需要,左庆明可以为唐丁作保,去任何一个他想去的院系。“我想学历史考古。”左庆明对唐丁选了这么一个冷门的学科感到吃惊,虽然他本人就是研究历史的,但是历史作为冷门学科,是任何人都不能否认的。不过唐丁要选历史,对于左庆明来说没有半点困难,因为他本身就是历史系的学科带头人,而且还是理学院的副院长,这件事他本身就有拍板的权利。“你真的想学历史?”唐丁点头,“嗯。”左庆明并不会去问唐丁为什么要学历史,因为他能看得出来,唐丁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他决定的事,一定有自己的想法。而且能让舒老的弟子,在自己带领的历史系中学习,自己也感觉脸上有光。当然,左庆明可不会这么说,因为这么说似乎是自愿当唐丁的靠山,他欣赏的年轻人是独立自主,有自己思想的。“那个,安排入学没问题,不过你学习好坏我可帮不上什么忙了。”“那谢谢左教授了。”左庆明的话并没有出乎唐丁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