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李曙上前给祖父请安。&lt;/p&gt;

李玉清摆摆手，让他起来。&lt;/p&gt;

这才瞄了一眼李德山手中的匣子，说道：“东西带回来了？”&lt;/p&gt;

之前李德山给父亲带信，说有好东西带回来。&lt;/p&gt;

李德山：“带回来了。”&lt;/p&gt;

“没磕着碰着吧？”&lt;/p&gt;

“父亲还不放心孩儿办事么？”&lt;/p&gt;

“你不是一路上就这样捧着的吧？”&lt;/p&gt;

“哪哪能呀？要是这样，你恐怕就看不到了，那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这是宝贝吗？&lt;/p&gt;

这是套在普通的大坛子里，中间用谷糠塞满，用草绳把大坛子捆得结结实实，然后再放进竹篓里，再装船，走水路运回来的，回来后，我才取出来清洗干净，重新装在这个匣子里的。”&lt;/p&gt;

“快打开让为父看看…”&lt;/p&gt;

李玉清迫不及待地说道。&lt;/p&gt;

“好。”&lt;/p&gt;

李德山把匣子轻轻地放在茶几上，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盖子。&lt;/p&gt;

李曙站在一旁听出来父亲说的这件东西应该是瓷器。&lt;/p&gt;

瓷器他们家里多的是。&lt;/p&gt;

从大的瓷枕，瓷盆，花瓶，碗盘到小的茶碗，酒盅，不一而足。&lt;/p&gt;

就连他用的镇纸，笔洗都是瓷的。&lt;/p&gt;

他不知道父亲抱着不撒手的是什么样的瓷器，这么宝贝。&lt;/p&gt;

所以他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lt;/p&gt;

盖子被打开了。&lt;/p&gt;

匣子里面铺着一层丝绸，中间用绸布隔开，并排放着两只有盖的茶碗。&lt;/p&gt;

茶碗李曙见得多了。&lt;/p&gt;

自己家里，茶楼酒肆，还有书院里。各式各样的，有花纹没花纹的。&lt;/p&gt;

这两个茶碗样式很平常没有花纹图案，可它的颜色却是李曙从未见过的颜色。&lt;/p&gt;

家里的瓷器大多是白釉，黑釉贴花，或者是白地釉下黑褐花瓷，而这种是玉非玉，白中透着青，青中好像还透着粉的颜色还是第一次见到。&lt;/p&gt;

李玉清更是看得两眼放光。&lt;/p&gt;

这两只茶碗无纹无饰，朴素无华，晶莹而略带透明的青色，如天空，山川，湖水一样，给人满目青翠的透润清新之感，而青涩中又透出一点点粉白，就好比雨后初晴印霞光，或者天将破晓东方发白……&lt;/p&gt;

“啧啧，啧啧……”&lt;/p&gt;

李玉清嘴里发出赞叹声，忍不住拿起其中一只茶碗细细地观赏。&lt;/p&gt;

小心地揭开茶碗的盖子，里面同样是青青浅浅的颜色。&lt;/p&gt;

茶碗透亮，能够照得出人影来。&lt;/p&gt;

轻轻地抚摸着碗壁，光滑细腻如丝绸如婴儿肌肤。&lt;/p&gt;

“这就是咱们窑里新出来的？”&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