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头看他一眼,阮不悔又饮了数杯御酒,才晃了晃锡壶咕哝,“没有了。”
“好了,今日时辰不早,你也累了,先休息吧。”凌靖南起身,对凌靖坤等人道,“皇兄,您们也回去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红药红着脸抗议,“可是我还有很多问题,想要请教不悔……”
凌靖南淡定将她推进凌灏阳怀里,“今天问和明天问有什么区别?反正不悔就在这里,跑不了。”
“好吧,那我们先回去休息,小叔叔晚安。”挥舞了下小手,红药攀着凌灏阳的肩膀,拉着宁静的手,顺便拖带着高强,四人勾肩搭背的一起离去。
拦着皇后的肩站起,凌靖坤意味深长看凌靖南,嘴角勾着一丝暧昧,“靖南,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全和你说了,剩下的就看你得了,我不介意你比灏阳早成亲。”
凌靖南耳根一红,默了默拱手,“多谢皇兄指点迷津,臣弟知道该怎么做。”
嗔怪瞪一眼凌靖坤,皇后微笑叮咛,“靖南,若你们两情相悦,皇嫂自然为你做主,与关东侯府的婚约就让本宫来处理吧,当年是我下的旨意,如今琴儿已经不在,你完全可以再娶。”
回头看阮不悔,见她正拨弄盘子里的小点心,小嘴里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什么,凌靖南心中一松,转头面对皇后时,却又带了为难,“皇嫂,下旨赐婚是您,取消婚约也是您,这会不会让玉妃刁难您?”
皇后微笑摇头,“好歹我才是后宫之主,只要我还活着,她永远是妃,再嚣张也不敢在我跟前放肆。”
凌靖南松了口气,继而大喜行礼,“如此,多谢皇嫂操持,若臣弟得偿所愿,将永远感念皇嫂大恩……”
“你这孩子,从小跟灏阳一起在我膝下长大,我对你们俩是同样的疼爱。”皇后慈爱笑着,拍了下他的肩,扶着一步三晃的凌靖坤走了。
凌靖南送两人出去,关好门窗再进入内室,阮不悔已经不在桌前,探头一看,哑然失笑。
阮不悔已经醉了,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手里还抱着空了的锡壶,小嘴不住喃喃着,“好酒,再来一杯”,可爱模样与之前的冷硬大相径庭。
无奈摇头,凌靖南认命将满面狼藉的桌子搬到外间,并叫来两名士兵抬走,这才关紧了门窗,脱下束缚了自己一天的外衣挂在衣架上,走过去弯腰脱阮不悔鞋子。
女子脚掌圆润,晶莹剔透宛如羊脂玉,他呼吸一紧,忙将她双脚塞到锦被下,将人半扶起来脱去外衣,才将人塞进被子里。
阮不悔不安踢蹬了两下,最后抱住他手臂,在上面蹭了蹭,呢喃了句什么便又睡熟了。
凌靖南身体一僵,颤抖着伸手抚摸她的嫩脸,看她的眸光里全是克制。
刚才她咕哝的话不多,但他依稀听到“哥哥”、“抱抱”的字眼,无边的苦涩瞬间蔓延全身。
十几年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可人儿,每次在哄她睡觉时,她都会说:南哥哥,抱抱我。
只是,阮不悔口中的哥哥,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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