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她一眼，宁静又红着脸低下头去，“其实也没有什么，是我太敏感，你走了之后，玉二小姐跟人说嫡庶有别之类的话，红药气不过跟她分辩了几句，她就开始针对红药，我当然要帮红药，只是没想到……”

看一眼殿内众人，她抿唇，泪水又从眼角滚出。

沉默了片刻，阮不悔轻轻道，“她抖出了你们的过去，还说你们是不懂规矩的野丫头，名不正言不顺是不是？”

宁静闷闷点头，“虽然不全是，但也相差无几了。”

“恐怕不止这些吧？”阮不悔再次轻叹，“她是不是说你们曾被卖进风月场所，早已不是完璧之身，配不上高大哥与太子殿下？”

宁静震惊抬头，脸上全是惊恐，红药也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难道，她当时在外面偷听，而不是跟小叔叔花前月下？

“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夸大其词，她惯用的手段。”阮不悔冷哼，“我十几年前就见识过了。”

“其实……我知道她每句话都是针对我们，然后转向你，但我们完全没办法反驳。”宁静低着头，泪水滚落在手背上，晕开濡湿痕迹，“毕竟我们真的被人骗了卖进风月场所。”

“她就是吃定了你们不会反驳，才故意这样说，而红药的反驳更让她有机可乘，说并不是说你们而逃脱，反而显得你们心中有鬼。”阮不悔站起身，看着两人道，“抱歉，我的原因，让你们受委屈了。”

“不关你的事，不关你的事。”红药、宁静连忙摆手，红药红着脸道，“其实这事怪我，当时如果我不那么冲动的跟她吵，也不会连累宁静。”

“确实怪你。”看她一眼，阮不悔声音转冷，“你也该稳重一些了，太子殿下将来登基，你可是国母，万民的表率，冲动莽撞的性子要改改，不能因为你的错，让太子殿下承受文武百官的质疑。”

红药涨红了脸，“可是……”

眼珠转了转，阮不悔话锋突转，“红药，你我相识也有一年，我问你，你喜欢太子殿下吗？”

红药的脖子都跟着红了起来，却还是老实点了点头，“喜欢。”

“那么，你愿意他被人指指点点，说娶了一个莽撞冲动，容易坏事的妻子吗？”

“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我……”

“红药，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说你配不上他，只是他将来是皇帝，要面对文武百官，更要为大燕的万千子民负责，不可能一直跟在你后面，在你闯祸的时候给你收拾烂摊子。”

“我……”

“我知道，师姐跟你的性格相差无几，但她懂得收敛跟伪装，更有自保的能力，你单纯又善良，跳进设计的套里都不知道，到时候大家不会说你，只会劝皇上废后，让他为难，你忍心看他为你憔悴、为难，对抗宗亲大臣吗？”

“我当然不想，我……”

“人这一生，只有经历了困难，才会懂得克服，只有经历挫折，才会明白什么是‘磨难’，经历了失败，才能学会反省，经历了耻辱，才能学会振作，你要振作，更要锐变，为了太子殿下而锐变。”

看着阮不悔侃侃而谈的样子，明明两人同岁，明明她比她还年长了几个月，可红药就是觉得此事的她特别有长者风范，敬佩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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