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她失落垂首,却还是问出自己的疑惑,“可是刚才在宴会上,你叫她二姐姐……”
“哎。”轻叹一口气,阮不悔两手一提裙子,在她身边坐下,“宁静,你终究年轻,经历的太少。”
宁静愕然看她,“难道你就经历的多了吗?我记得不错的话,你生辰在十二月,比我和红药都小。”
“经历看的不是年龄。”轻叹了声,阮不悔垂眸拨弄腕上玉镯,“你们的世界很干净很纯粹,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嫡庶之别,有的只有严父慈母,兄妹和睦,哪儿能理解那深宅大院之中的阴谋算计?”
红药嘴唇动了动,想说话,被凌靖南制止。
“从我有记忆以来,那个家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大冰窖,除了娘,对我好的只有大哥。”幽幽叹了口气,阮不悔偏头看着窗外渐浓的夜色,声音很轻,却让凌靖南心痛如绞,“因为是庶出,在府里过的就连下人也不如,天寒地冻的时候,我跟娘只有一床棉被御寒,娘的手脚都生了冻疮,后来还是南哥哥让人送来了御寒的冬衣跟棉被。”
殿内众人惊呆。
抚摸玉镯的动作顿了顿又继续,阮不悔眼波如烟,“因为我是南哥哥的未婚妻,她们待我跟娘不但没有好,反而更加恶劣,那个人从来不管家务事,所以王倩母女对我跟娘的欺辱,也只能默默受着,直到我四岁的生辰,我记得那日天寒地冻,滴水成冰……”
皇后手指一颤,看她的眼神里是浓的化不开的心疼。
她原本以为,给她和靖南指婚,是保全她们母女。
却没想到,适得其反。
她们母女不但没有得到特殊照顾,反而被她们各种欺凌,而玉玲珑更是时常拿出嫡女的身份压人。
那个“未来靖王妃”的身份,不但没能给她们母女带来保护,反而把她们推入了更加危险的境地。
是她做错了吗?
如果她没有指婚,是不是月儿就不用……
“兰姨,这跟你没关系。”看出她眼神里的歉疚,阮不悔玉手放在她手背上,安抚性轻拍,“她本来就容不下娘的存在,您的赐婚只是给了她一个更加名正言顺的理由罢了。那年冬天,因为南哥哥提前让人传信,那个人终于肯正视我跟娘,不但让人给我们做了新衣服,还给娘置办了金银首饰,晚上甚至在晓月居留宿……”
美眸闭上又睁开,阮不悔看向凌靖南,“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我终于穿上了梦寐已久的新衣,因为南哥哥说下了学堂就过来给我过生辰,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到,就想去门前等,谁知被大姐、二姐撞见,她们说我不检点,说我狐媚……我当年才四岁……她们撕破了我的衣服,弄乱了我的头发,还抢走了南哥哥让人给我做的首饰……让我跪在雪地里反省……”
凌靖南磨牙,声音阴狠得跟腊月飞雪有一拼,“我赶到的时候,琴儿已经冻僵在雪地里,月姨娘听到消息急匆匆赶来,哭得差点背过气去,我是打了她们,但如果可以重来,我依然会这么做,如果时光回到二十年前,我绝不会让琴儿在那个无情的家里多待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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