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建议的当然还是斯坦因纳,后者认为目前不服从杜威的部队越少越好,英国人既然有异心,干脆就让他们回加拿大好了,谅丘胖子也翻不了天。杜威一想也是,当初扣押着丘胖子这4个师是为了防止丘胖子有实力将加拿大变成第二个大不列颠,现在德国已直接在纽芬兰驻军,并且发出了原子弹威胁,谅丘胖子也不敢蹦跶什么。
更让杜威高兴的是,原本在华盛顿经常和他唱反调的国会现在也被美共裹挟而走,据说临走之前这批没骨气的家伙还投票罢免了他的总统职务,选举福斯特为临时总统,这样一来,他不仅摆脱了国会的掣肘,而且可以名正言顺地以行政法令治国。比起以往的层层沟通、反覆协调,效率不知道提升了多少倍。
由于副总统爱德华兹也被美共掳走,现在杜勒斯作为他的副手承担的责任和担子更重,几乎是内政外交事务一肩挑了,他忧心忡忡地看着杜威在思想作风和行为方式上发生改变而无力劝说。
与喜气洋洋的杜威相比,一路零落撤退的苏维埃众人就是惊魂未定了,现在美共虽然还控制着包括匹兹堡、底特律、克利夫兰、芝加哥等五大湖工业区核心城市,但在杜威宣布收复华盛顿并签发全国性平叛命令以后,局势就完全逆转了。
以往一波又一波转变立场准备投奔美共的军队忽然停住了脚步——不知道他们是被总统衞队势如破竹的进攻势头吓破了胆还是因为杜威收复华盛顿,美国重新又有了正统之后他收住了脚步,重新恢复到停滞不前的状态。
现在,困守底特律的苏维埃政权也是一片混乱,虽然单纯从交战结果上看,从纽约到华盛顿只损失了6、7万人马,但随着地盘不断沦陷,防线不断后撤,整个苏维埃内部都变得不稳起来,崔可夫竭尽全力率领在波士顿的5万军队撤退,结果中途零零落落逃亡的居然将近三分之一,而其他主动撤退的人员中逃亡的人数也不少,很多工人阶级见势不妙,脱下才穿了没几天的军装或者甩掉右手上的赤衞队袖标,摇身一变又变成欢迎杜威总统光复纽约、华盛顿的好市民了。
特别是少数族裔和黑人群体,美共起事时他们没少参与打砸抢并放火,等杜威部队一到,举起右手行举手礼最早、最快、最欢腾的还是他们,充分印证了墙头草哪里风大往哪里倒的特点。
“特派员同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看起来所有反革命力量已全部勾结在一起了……”面对当下纷乱的局势,托马斯再也没有取福斯特而代之的想法,而是忧心忡忡地考虑怎么过关。
“必须整顿军队,目前的军队凝聚力、战斗力太差……”马林科夫沉吟道,“同时必须争取工人阶级的支持。”
“用什么来获取他们的支持呢?”托马斯苦恼地说道,“美国农民不缺土地,分土地是刺|激不了他们的;美国工人的待遇和劳动强度也还好,资本家我们已镇压了,怎么争取他们的支持呢?”
这个问题同样也是马林科夫深感苦恼的地方,他发现美共不但自己缺乏革命基础,传统意义上的美国工农阶层也缺乏革命基础——既不像中国革命那样有对土地渴望的亿万农民,也不像俄国革命那样有对自身处境深恶痛绝的工人阶级,美国无论农工,只要肯卖力干活都能有一份不错的收入,足以养家糊口,只有社会最底层,那些好逸恶劳的混混、黑人才经常过不下去——可他们也不是美共所能依靠的革命主体。
“只有一个办法,实现股份化改造,让目前我们控制的企业全部转化为全民所有制,工人阶级成为国家的主人,拥有股份并享有收益……”
“这样能行么?”托马斯疑惑地问道,“现在这些企业重点是要生产军备所需要的物资和武器,怎么可能拿来分红?”
“分红是以后的是,工人阶级至少比我们懂得股份制的重要性,资本家不就是凭借资本压迫人民么?现在我们把资本转化为全民所有,不等于取消了压迫,让工人阶级翻身当了主人?”
“那……那将来党怎么办呢?”
“党啊……好办,全民所有制企业的分配预案要经过党的同意才行,企业管理要建立党组织,实现党的一元化领导,党不但要在思想上、组织上领导人民,在经济决策、企业经营上也要高度介入,指挥统筹。”马林科夫补充道,“我们在俄国就是这么干的,所以你看,俄国工人阶级的待遇、我们用的设备比不上美国,但我们产出来的坦克并不差,数量也很庞大。”
托马斯点点头,这一点他是相信的,不止一个人和他说起过红军坦克比美国坦克更好的事了,当然,世界上论坦克最好的还是德国——不过这没有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