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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我们说到，为了政治斗争的需要，冯太后想紧抓权利，在对拓跋弘“失败教育”的前车之鉴下，对于拓跋宏的教育简直可以用“残酷”来形容。可冯太后的所作所为竟没有引起拓跋宏的反抗，孝文帝绝对称得上这个“孝”字，对冯太后恭顺尊敬，极尽孝顺之能事。

如果说冯太后在世时，拓跋宏忌惮于冯太后的权威和政治手腕，不敢不对他的这个“奶奶”俯首帖耳，但当冯太后去世后，拓跋宏的哀痛之情也居然确实是发自肺腑（参见“太后的葬礼”），虽然有“恢复传统礼仪，全面汉化”的大背景做注脚，但史书记载拓跋宏丧失祖母后的真情流露确实让人动容，而这种真情断然不是“装”出来的。

故事讲到这里，疑问出现了，拓跋宏为何对这个对待自己如此“严苛”甚至是“残酷”的奶奶如此有感情？按照常理，皇帝不同于一般人，他拥有绝对的权利，也就是说皇帝最能显露出一个人最“本真”的一面，他不需要掩饰什么，也不需要理会世间的什么法律或者道德规范。南齐影帝皇帝萧昭业上位后，挥霍无度，还对钱恨恨说到：“我从前想你十个都没有，今天如何？”这才是一个普通人当上皇帝后的正常反应。

可拓跋宏却没有因为其幼年遭遇而憎恨冯太后，取而代之的却是对她的无限尊敬；对冯太后一族也没有反攻倒算，取而代之的却是让冯氏家族出将入相，荣华富贵。这在整个中国史当中都是绝无仅有的。每当读史读到这里，我都深感疑问，如鲠在喉。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跟老婆说起孝文帝对于冯太后的“反常情感”，以及我的疑惑，老婆一面嗑着瓜子，一面不假思索地说到：“他这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啊！”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如果拓跋宏是一个“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心里疾病的患者，那么他前后的反应和所作所为就很好理解和解释了，包括拓跋宏未来将要进行的不顾一切，甚至是歇斯底里的全面“汉化改革”都能从“一个心理疾病病人”这个切入点找到本源。

那么具体什么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呢？

求助“度娘”可以找到，我们现代社会的犯罪学家从病理学的角度，将类似于拓跋宏对冯太后“恩将仇报”的这种现象，称之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或者“人质综合症”，他们对这种心理疾病的定义为：“憎恨恶行是自然的事情，但现实经常给出反例。只有当一个人拥有自由和辨别力，他才可能对情景做出正确的判断。否则，当他处在高压之下，背负不确定性，并随时面临死亡威胁的时候，他会被一种类似于疾病的东西所控制：不但不憎恨恶人，反而为他们辩护，甚至一同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