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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里在前面听着那刑部尚书开口的时候, 就有一种预感, 总感觉那刑大人说说话就会拐到她身上,给她扣一个什么八竿子都打不到的屎盆子, 所以眼皮子都没跳一下地静静等着。
她才不怕刑大人耍花招,她倒是怕他不刷什么花招。
走一步瞧一步,白里目光平视, 一直听着刑大人在那编。
直到听到了最后, 哦。原来在这等着呢。
真是巧了,他昨天击伤了盗贼的脚,而她的脚恰恰也受伤了。
天下才不会有如此巧合,白里心里笑了一下,丞相府内的鬼终于忍不住了。
还未等她开口。
“你放肆,丞相大人岂是你随意污蔑的。”
在皇帝一边的王公公一甩浮尘,瞪了瞪他的小眼睛, 尖细的声音传了出来。
白里挑了一下眼皮子, 看向皇帝旁边站着的王公公,可以啊, 关键的时候还知道护一下她。
白里朝着他轻笑了一下, 没说更多的话。
她等着刑部尚书再自由发挥一下, 省得回府上后悔,说因为自己口条不行才没污蔑成功。
刑大人啪地一下跪了下来。
听着那清脆的声音, 白里眉毛都皱了下, 她都觉得膝盖疼。
“陛下, 微臣岂敢随意污蔑丞相大人, 陛下明鉴啊,陛下……”
说着又重重磕了一个头。
白里突然觉得自己耳朵烫烫的,可能是刑大人在心里骂了她八辈祖宗,也是可以理解,毕竟谁在心里能对竞争对手说好话呢,何况这个竞争对手还害得他,好几次跪在朝廷,额头还磕出过血。
愿意骂就骂吧,反正骂一骂她家祖坟上又不会冒青烟,冒青烟的永远是他们那些做坏事的大贪官罢了。
站在白里后面的白景尘看着面前的人动都没动一下,嘴角挑了抹笑,他对白里有自信。
白景承嘴上倒是闲不下的。
“刑大人许是看错了,丞相大人身材那般娇小,盗贼也可能是一介女子。”
白景尘听了他这句话以后,鼻子里哼了一声。
“皇兄说得极是,过去些日子里,本王去晟王府上找皇兄议事,寻不到,又去烟柳巷寻,也几次没分清皇兄与那花柳女子。”
说完还小声接了句。
“皇兄对身材的喜好口味还真是独特。”
站在前面的白里忍住了想笑的嘴,努力稳了稳心神,
白景尘这是想着法嘲晟王身材不行呢。
“够了。”
皇帝在上面一声。
“刑大人,你可知污蔑丞相是大罪。”
等着刑部尚书再沉重地磕了一下头,还没来得及说话的空档,白里不急不慢地说了句,依旧是那种冷淡的嗓音。
“刑大人,当时月黑逢高,您是如何确定您击伤了那盗贼的脚的呢?”
刑部尚书知道白里这人心性极稳,而且办事滴水不漏,跟她对话的时候,生怕出什么问题,所以一句话在心里掂量三遍才说出口。
“微臣自幼便视力极佳,而且昨日与那歹人近身搏斗,自然看得是极其清楚。”
白里转过身,面相刑大人,目光清冷,她独特的气场排开,压向刑部尚书。
“千真万确,是左脚?”
可以见到的,刑部尚书的汗从鬓角滑落。
“千真万确,御前不敢撒谎。”
“好。”
白里淡淡回了一句。
回身向陛下行礼。
“恕臣失礼。”
之后一把拽下左脚的银靴。
拆下帽子上的髻簪,一头青丝瞬间垂下,随着白里低头的动作覆盖住她的上身,更显得一张脸温润动人。
只不过目光上还是那一分凌厉。
发簪在腿边一滑,里衣顺着膝盖齐齐地割下,漏出来一条匀称的玉腿,和一双极美的嫩足,左脚上,没有任何伤口。
白里站起身,一双眸望向刑部尚书更是冷若冰霜。
“看来刑大人的眼力真的还是不够好。”
刑大人刚站直了的腰瞬间又塌了下去。
“陛下恕罪,丞相大人恕罪,陛下赎罪,丞相大人恕罪……”
看来给刑部尚书报信的人,消息也不是很准确。
白里回过神,留给他一个背影,把脚放回靴子中,望向地面,一言不发。
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白里猛得一回头,她想确认一下刑大人的目光到底看向何处,看向的方向,就一定是给他通信的人。
白里并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刑部尚书,就敢把手伸到她的丞相府。
可惜,那刑大人再次磕得七荤八素,不知道眸光正在看向谁。
暂且留着他一条性命,毕竟这个人蠢得紧,换一个精明的上来,可能更不好对付。
白里拱了拱手。
“陛下,相必刑大人只是一时没有看清楚,加上寻印心切才出此言,末相心里委屈下就算了,不愿过多叨扰陛下。”
皇帝点了点头。
“若非丞相大人宽宏大量,朕今日定要治你的罪。”
“起来吧,刑大人,免得这御前啊,太过失态。”
王公公在陛下后接了句话。
刑部尚书这才颤巍巍地站起来。
“诸位爱卿还有事情吗?”
“今晨上朝的时候,见着丞相大人的腿脚不太利索,不知能不能看看丞相大人的右脚呢?”
白景承突然插了一句话。
白里心神一顿,右脚是绝对不能看的,她昨日确实伤了右脚。
她回头看向白景承,向他走了几步。
步步踩实,没有一点不正常。
“大皇兄最近是不是与刑大人走得太亲近,不小心共同传染了眼疾?本王见着白丞相这步子稳健的很。”
“好了。白爱卿今日委屈了,但这尚书印的事情还得劳烦爱卿和承儿一起调查。”
“儿臣也愿相助。”
白景尘拱了拱手。
“也好,退朝。”
临走时白里给了王公公一个目光,意思就是老地方见。
一来去去霉气,二来也为了解一下状况。
在白景承离开的路上,白里淡淡说了句。
“晟王殿下戾气别那么重,伤敌一万自损八千使得使不得?”
眼波流转,上调的语气更是在他心上戳了一刀。
白景承在鼻子里哼了一声,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白里瞥了一眼他离去的背影,这事,跟他脱不了干系,要么就是他一手策划的,要是不是,他也会顺着这条线索握住通向丞相府的那个鬼。
这战争既然已经打响了,那她白里一定会全力迎战。
“走?”
耳边突然一声低低的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