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在干吗,你怎么了?”我没出声,她吸口气,更小声地说,“我们完了?变成朋友了?或者连朋友都不是了?”在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皱了眉头。
她说:“我一直以为,当第三者的好处是能够当知情者,我会跟你说好多真心话,我确实跟你说了很多话。有一天我想,如果我离婚了我会不会跟你结婚。我觉得我不会,结婚了有很多话就不能再跟你说了。”
“是啊。”
“那时候你肯定还是会背叛我,不过你可能根本就没想过跟我结婚。”
我想过,但我不能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我说。我特想老老实实地跟一个人说,我是把一个女人的肚子搞大了,这个女人是我最好的朋友的老婆,可我最好的朋友是同性恋,而他老婆知道这点。然后我要问,你说我在这出戏里担任什么角色呢?我是该用自己的种子换了戏票,看过戏之后被推出剧场留下男女主角,还是冲上台抓住女主角的脚踝把她拖下来掳回家,任她嘶叫抓挠只把她绑在墙角非要跟她共同生活呢?不知道。我所有的精神都涣散了,完全是因为我作不了决定,没法铁了心地不管她到底爱谁。不能跟我女朋友说这些,我差点要跟她从头讲起。她提供不了有效答案,或者她给了我答案,我也会选另外一条路。
她停了几秒,盯着我的领带,然后说:“来找你不是跟你说这些废话的,你得专心工作了,我不能再护着你了。”
这时候她这么说,我笑出了声,说得像你曾经一直护着我来着似的。
她也很浅地动动嘴角。“我不想跟你就这么完了。”她说,“我经常梦见,你无声无息就没影儿了。我不想这样。”她抬起眼睛看着我,“这不是我要的。”
她以前说,她喜欢我有利索劲儿,她怕自己的生活就此僵死在这儿,要有个人给她个借口甚至推着她跑。而现在我已经没有这种功能了。
我听见电话响,我女朋友笑了笑就出去了。是老徐,他说:“你得借我五万元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