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
現在難的地方,在於遇著不同的觀點和理解,首先保持自己對內心升起「分別心」的覺察(這就是貪心):敏感的心不僅在於意識產生了許多想法,還體現在身體上的疼痛感,而其實疼痛也是一種意識而已。啊,這狡猾的意識——這也是瞋心。
一日裡,無法時時做到清晰的覺察(這是愚癡,不明),那麽心性依舊未明啊!
灯?月
日月两盏灯,天地一台戏。你我演千年,谁解其中意?
——雪漠
每当夜幕降临,我便扯下神秘的面纱,悬挂在天幕上,为人间送去一晕晕清辉。于是,大地披上了圣洁的光辉,一切都在朦朦胧胧中显出别样的美。夜虫开始鸣叫,花草树木惬意地伸着懒腰。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开始倦鸟归巢,享受夜晚温馨的时光。
人们需要太阳,需要光和热,需要照耀万物的智慧;人们也需要月亮,需要这一抹清辉,来滋养心头的温情和慈悲。
从古至今,我都默默履行着自己的职责。我借来太阳的一点余温,让光明继续光顾人间,为的是慰藉那些夜行的人,慰藉那些在黑夜里仰望苍穹的万物和生灵。
多愁善感的诗人最喜欢我,他们总是在夜晚脱掉沉重的外壳,卸下所有伪装,用赤裸裸的灵魂迎接那一缕柔和的白光。我是他们心头的白月光,在白月光下,他们怀念着自己心口的朱砂痣。
我也喜欢变幻着容颜,只因我是一位爱美的女子。天天同一个样子,多无趣呀!有时候,我怀抱琵琶半遮面,只露出半张脸;有时候我只有月牙儿那么大,只留给你们一个淡淡的微笑;但有时候,我也会把自己画成一个完美的圆,就像一个白玉盘。你问我为何如此善变?聪明的人儿呀,这就叫示现,示现流动的美,示现天地万物变化的本质。有心的人总是能够窥破天机,那个才华横溢的词人苏轼不是说了吗?“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千年万年,我总是见过了太多的人生剧情,太多的悲欢离合。
我还记得那个喜欢喝酒的诗人李白,他还邀请我一同饮酒呢!“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既然他盛情相邀,那我便陪他一醉方休。岂料他说什么“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呀!我要是不解他的心,干嘛又要同他共舞?人们不懂我的心,太正常了。因为我总是喜欢默默地守候,默默地相伴。灵魂的默契,比言语更美。
还有人埋怨我,“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照沟渠,不也是照了他吗?人真是有趣,总喜欢把太阳和月亮装进自家口袋,只允许照耀自己,不允许照耀他人。难怪人类有那么多痛苦烦恼呢!
瞧呀,多少离愁别绪又上线了。“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是呀,无论相隔多远,你们头顶的是同一盏灯。“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人类因为情而浪漫,却也因为情而烦恼。
“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我仿佛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见过了太多山盟海誓、沧海桑田,早已不再对小情小爱动心了。
我喜欢那些大气的人,比如庄子。庄子将死,弟子欲厚葬之。庄子曰:“吾以天地为棺椁,以日月为连璧,星辰为珠玑,万物为赍送。吾葬具岂不备邪?何以加此?”庄子拿我当连璧,嘿嘿,可谓是知己了。知己难遇啊!这样的圣人毕竟是少数,人间难得几回见呐!
我还喜欢那拜月的狐儿。你瞧,每当满月之际,她便虔诚了心,匍匐在地,一下下跪拜我。我知道她的心愿,她也想变成月光女神呢,为人间带去轻柔的光辉。同时,她也是在拜自己的心,唤醒自己内心的神性。此刻,我便格外怜惜她,将一晕晕皎洁清澈的光芒,一点点洒向她的心房。
拜月的狐儿呀,你并孤独,有一位行吟诗人雪漠,正在为你唱着歌谣——
“你拜
朝那漠的月儿
五百年了
山已老,水已老
那片相约的海底
已成为红尘中最高的山坡
……”(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