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北海道冰激凌递到跟前,沈梨犹豫了两秒,还是接了过来:“算是你赔礼道歉了。”
乔禄浅浅地笑:“谢谢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下一秒,他把冰激凌抢了过来。
“你干吗?”
乔禄一本正经地说:“你别忘了,你可是在吃药啊,感冒不能吃冰的。”
沈梨恼羞成怒:“谁告诉你我感冒?上火,口腔溃疡不能吃药吗?”
乔禄想还给她,但冰激凌已经掉在地上,只剩下一个蛋筒皮了:“我再给你买一支?”
沈梨无奈地摆手,踉跄着往前走:“算了。”
“你腿怎么了?”乔禄看见沈梨一拐一拐地走路,才发现不对劲。
“崴到了脚而已。”
乔禄定定地看着沈梨,脑袋里自动带入她奔跑着摔到地上的场景:也许是四下无人的角落,她磕在路沿上,猝不及防就摔倒,她趴在地面上,毫不掩饰地哭泣……
“喂,别联想了,没那么惨,就是摔了一跤而已。”
沈梨打断他的想象场景,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说:“你是不是经历过类似的事,才会这样容易感同身受、代入感强烈?”
乔禄没听出她的嘲讽,眼神越发幽深:“和你相反,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但却不是最受宠的孩子。”
“怎么会?”
“不够优秀,你信吗?”乔禄脸上挂着讥笑,这大概是他表情最多的一天,“我的两个哥哥都很出色,我爸希望我事事都跟他们比肩,却又懒得为我做些什么。”
“特别可笑吧?”乔禄靠在栏杆上,这裏比马路高出几米,风吹过来仍旧带着汽车尾气的味道,“我说我想当兽医,他就说我幼稚。家里的每个人,对着我都是训斥的口吻,就像你那天看到的那样。”
沈梨忽然问:“乔二?”
“乔二?你给他取的外号?”这个称呼在乔禄脑子里过了一遍,莫名让他联想到《熊出没》里的“熊二”,他咧开嘴笑出声,“没错,就是乔二。”
“乔大、乔二没有因为是哥哥而被要求做些什么吗?”就像沈梨这样,是姐姐,所以有义务帮沈天佑擦屁股。
乔禄干脆地回答:“没有。”他一口白牙都笑出来,“高烧那次,家里只有我二哥,我跟他说我难受、我不舒服,他说让我别扯谎,让我一边玩去,事后还告状说我妨碍他。”
沈梨怔怔地问:“那你爸妈……”
“他们叫我没事不要打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