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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荧也算是在众人面前出了个不小的风头,江斜则顶上了长着一张吃软饭的小白脸、让自家夫人给自己撑场子的名头。
有些人瞧不上楚荧,成天到晚招摇过市抛头露面的,没个嫁为人妇女子的样子。甚至有些女子坏了坏心去猜测,当年秦家家风严正,楚荧从秦家和离,怕不就是因为楚荧太招人眼球,秦家人看不上她。
“我夫人好威风。”江斜包住楚荧有些冰凉的手,眯着眼道。
吃软饭且护短,众女不禁轻啧,原来纨绔不化的世子就喜欢这款。
楚荧睨了一眼旁边的人,弯着眼睛轻笑着问江斜:“干脆我们破罐子破摔,你牵我走,坐稳吃软饭和爱出风头。”
楚荧上马,江斜走在前面牵着马绳,草场离营帐算不上远,二人一边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不知怎么就聊起了江松这孩子。
江斜说得还是很委婉,但是楚荧还是从话里听出了江斜的意思——熊孩子,熊,很熊,且很有个性。
江斜出生时候,江毅还未成承阳候,家中没有现在这般富裕殷实。再加之,年少时江斜亲眼见过父亲带外室的孩子江心回家时候,母亲李柔失魂落魄的样子,后又经过姑母江怡在宫中服毒自尽、承阳候府险些满门流放的事情,性子自然内敛沉稳上些。
而江松如今不过七岁,六年前后宫那场事端发生时候尚在襁褓之中,后来便一直是承阳候府里呼风唤雨的小公子,又同心儿走得近些,本性虽是个好的没什么坏心,但却是孩子脾气、意气用事多些。
江斜跟楚荧讲江松的“光荣事迹”——
“他小时候贪玩,虽是淘气顽劣,却也不是仗着家中骄纵行事的孩子。”江斜同楚荧讲,“但唯有一日,他回来的时候却带了不少伤,听说是同别家的孩子起了争执。”
“松儿还会打架?”
江斜点了点头,颇有几分无奈,话中却又没有怪罪之意,反而带着些柔和:“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旁的孩子在他面前说了些我的闲话,松儿气不过,便推了人——本是松儿为了我才引起,最后也是我花银子解决的。”
话里听得出来,江斜对这位弟弟其实还是疼爱的,与楚荧分享这些轶事的时候,脸上也是带着淡淡的笑意。
二人成亲之后,除去那些同二皇子萧宸的规划和打算,楚荧其实很喜欢听江斜同她闲聊时候讲起这些过去的小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一世的那一段亲事,秦穆尧和楚荧能好好讲话的次数,统共也没数得够一只手。虽然如今这门婚事二人其实本就互有权衡,但像现在这样,有机会同自己的丈夫走在一起、听他分享关于自己或是身边人的事,会让她觉得自己又多了解了这个人一些、真的一点一点融入了这个人的生活。
“去年他才六岁的时候,母亲带他上街去看十五的灯会,附近有扒手去摸人的荷包。”江斜笑着跟楚荧说,“那时候松儿个子矮,一旁扒手手上的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
听江斜说江松个子矮,楚荧莞尔。
“松儿胆子倒是大,竟然直接拉住了身边的扒手,大声呼喊有人盗窃。”
楚荧回:“说来灯会那日我也同雨晴在附近,只听说是位小公子出了声,没想到抓住小偷的功臣竟然是松儿——可是做酒酿汤圆摊子附近那处?”
江斜愣了愣。
“怎么?”见江斜顿了顿,楚荧问。
“其实,那日我便同二殿下在摊子那里。”
楚荧故作轻佻:“巧了,夫君竟也在——可夫君不是向来喜欢大的排场,怎的那时没注意到你?”
“……堂兄不喜让旁人注意到,便穿得朴素。”楚荧话中带着些调笑,反倒是江斜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说来倒是有些想念那甜汤了,也不知今年灯会的时候那家摊子可还在……”
“便也快了,到时候我们一同再去看看。”
楚荧嗔他一眼:“我还要约雨晴呢——我们两个女子约在一起,你跟着我一同出来的话她会尴尬的。”
“我把堂兄叫上,便就不会那么尴尬了?”
“同二殿下又有什么关系——”楚荧瞅了江斜一眼。
江斜牵着马正带着楚荧往回走,却看见素雪急匆匆地向草场这边过来,神色中尽是慌忙之色:“世子、少夫人,夫人那头似是有急事儿,应当是同小公子有关的。”
二人直奔李柔的营帐,看见李柔焦急地站在帐前,纵是李柔向来都是一副周全大气的侯夫人做派,现下却是眼眶通红,单薄的身子虽是披着大氅,但依旧能看得出摇摇欲坠之态,
江斜还是没忘牵着楚荧下马,二人迎过去,楚荧拖住李柔的手臂搀好,扶着李柔一齐进了营帐中。
李柔也顾不得坐,见儿子儿媳回来,眼眶又是湿了,急道:“松儿不见了。”
此话一出,楚荧江斜两人皆是一惊。上午时候还看见江松跟着年纪相仿的小公子们玩在一处,不过才一个早晨功夫,现在人就找不到了。
“婆婆先莫急,弟弟肯定无事。”楚荧扶着李柔,又为李柔顺了气,冷静道,“婆婆先同我们说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