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场陷害注定失败,萧齐眼下还要利用自己安抚越军,是必须维护自己的,秦川琉羽只是弄巧成拙。
依照萧齐的性子,艺如定要被送走。
得到了又如何?秦川琉羽根本不了解他,高估自身是女人都容易犯的最大的错误,她完全没弄明白——他是云泽萧齐,然后才是她秦川琉羽的男人,他绝不容许身边有手段狠毒影响家族利益的女人。
自以为娶了世上最温柔贤惠的夫人,然后慢慢地看清她的另一面,萧齐将是何种反应呢?令人期待。
有了永恒之间弟子这个身份,雁初回永恒之间就变得名正言顺了,这次没有白衣使者迎接,步入山谷,眼前景物就自动消失,人已站在弈崖的平台之上,身旁矮枫随风轻语,前面花树上结出了许多小青果子。
风掀衣袂与发带,西聆君独坐石棋盘前,却是执黑白子与自己对弈,面容清晰可见。
“来了。”声音无起伏。
万万想不到他会亲自接引,雁初便有些局促,倒比初次见他时更加紧张,袖中双手也忍不住握起。
事实上从知晓他身份开始,她就始终怀着份敬畏之心,不敢在他面前放肆,他肯当众维护实属意料之外,雁初十分不安,毕竟永恒之间弟子这身份关系太大,拥有这身份,就等于拥有了他的庇护,两人不算熟悉,他只是她的救命恩人,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被一叶花选中,他有理由保证养花人的安全,所以额外关照。
“已有不少人在这裏昏过去了。”
“啊?”
“我不介意多一个人。”
雁初再傻也听出他是在玩笑了,这倒令她很意外,尴尬之下,她连忙松开双手作礼:“道门空间移动术果然高明,雁初有幸见识了。”
西聆君抬了下手,瞬间,崖外栈道再现。
这个新身份毕竟有益无害,接受庇护才是最好的选择。她已落到这般境地,有什么不舍得的?何况对方这样的身份和地位,还能图她什么?
雁初想通之后便镇定下来,径直去雪洞中喂了花,然后顺着栈道返回崖上,想了想问道:“雁初有一事不解,此花生长缓慢,之前我并未养护过它,怎会长出了花苞?”
西聆君自钵中取出一粒黑子落下,开口道:“百年前你受伤昏迷,流了太多血。”
雁初恍然。
西聆君忽然道:“你心脉受损,是为冰解术所伤,火疗之术虽能在发作时缓解痛苦,却与冰国术法相克,只会使你的伤越来越严重。”
冰解术?雁初这回真的大吃一惊,心念转动之间,终究没有问出口:“多谢西聆君指点,但事出无奈,只得从权。”越夕落的旧疾出现在自己身上,萧齐就不单是怀疑了,人只要经历过更痛,就会发现,这点痛其实不难忍受,这点伤也不算什么。
视线始终紧锁棋盘,西聆君挥手道:“去吧。”
看那手又拈起一粒白子,雁初忍不住脱口而出:“不知雁初是否能有幸知道西聆君名讳?”
修长的手执着白子停在半空,许久才缓缓落下,白玉棋子落定在石棋盘中,发出轻微的一声响。
雁初甚是不安,垂眸道:“是雁初鲁莽了,告辞。”
刚走出几步——
“凤歧,西聆凤歧。”背后传来他的声音。
带着满腹疑云,雁初在使者的护送下回到定王府,刚进枫园就有丫鬟报说琉羽在,雁初毫无意外地“哦”了声,走向小楼,等在门外的丫鬟连忙打起帘子让她进去。
见她回来,琉羽站起身。
雁初示意众丫鬟退开:“夫人驾临,失礼。”
因闹出之前的事,琉羽笑得不太自然:“影妃素来与王上不对,昨日听她在陛下跟前挑拨,我一时情急……特来与姑娘赔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