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素娘冷笑，“赵立，你又想打什么主意？”

不待赵立回答，她又嘲讽道：“不管你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我都不会信！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任你欺瞒哄骗的阿香吗？那个阿香，已经死了！她跟她的孩子一起，烂在了那片悬崖峭壁间！站在你面前的，是素娘！是早已看透你真面目的素娘！你永远也别想再让她相信你！永远别想！”

“你若不肯告诉我，那便快些离开吧！”赵立哀声催道，“你这就离开！立刻！马上！我所有的积蓄和细软，你都知道放在哪里，你带上那些东西傍身，走得越远越好！”

“呵……”素娘不住冷笑，她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阿香！我求你了！”赵立扑到铁栏上，眸中泪水翻涌，他哽声低叫：“若是再迟一步，你就真的走不掉了！”

“走不掉？”素娘吃吃笑，“赵立，你以为，我是单枪匹马一个人吗？”

“你不是！”赵立摇头，“我知道，你应已加入往生教！是那魔头在你身后，操纵利用你，完成对楚思嫣的猎杀！可正因如此，你才要快点离开！因为，从你做下这桩惨案起，你在他眼里，就已经是个死人了！他绝对不会允许你泄露他的秘密的！”

“死？”素娘拍掌笑，“赵大人觉得我怕死吗？不！我不怕！我怕的，是我死了，却看不到你死！你和那毒妇死了，我便是上刀山下油锅又如何？只要能看到你们死，我便是粉身碎骨又怎样？”

“那我现在就死，好不好？”赵立看着她，“我死之后，你便答应我，立刻离开这里，好不好？”

“好呀！”素娘满面嘲讽，“你死吧！”

她忽然从怀中抽出一把薄而锋利的小刀，塞到赵立手中，咬着牙笑道：“你当着我的面，活剐了你自己吧！先剜了你自己这颗心！让我瞧瞧，这心，到底有多黑，有多……”

她的话未说完，赵立的手已飞快扬起，毫不犹豫的向自己的胸口戳去！

“噗嗤”一声，锋利的刀刃，深深没入他的胸口，鲜血立时狂涌而出！

素娘惊呼一声，愣在了那里。

她没想到赵立会真的对自己下手，下手还那么狠！

那刀刃所指，分明就是心脏的部位！

他竟是，真的在求死！

“你……”素娘踉跄了后退了一步，呆呆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赵立痛得直抖，他扑在铁栏上喘息片刻，惨笑道：“好像没戳准……再……再来……”

说话间，他伸手拔刀，刀抽出的瞬间，鲜血四溅。

温热的血液，喷洒在素娘的脸上，让她整个人都僵掉了。

赵立含笑看着她，手中利刃再度扬起……

“你疯了！”素娘尖叫一声扑上前，一把打掉他手里的短刃。

短刃“当啷”一声落在地上，赵立也随着一起扑倒在地上，鲜血如泉，自他胸口汩汩而出，在地面上蜿蜒成红色小溪。

“疯子！”素娘捂住眼，“赵立，你这个疯子！你不要以为你这样，我就会相信你！你……你这是苦肉计！我知道，你还是在骗我，你这人最是阴险歹毒，谁都没有你狠辣腹黑！你休想骗到我，我不会信你！便算你把你的心剜出来，我也不会再信你了！绝对不会！”

“不要你信……”赵立趴在那里，挣扎着看向她，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悲恸绝望。

“阿香，我只求你，快些离开！求求你，一定要活着…离开……”他颤抖着嘴唇，拼尽全力叫着，然而发出的却只是低哑的嘶鸣。

“我……”素娘瞪大眼睛瞧着他，嘴唇剧烈的哆嗦着。

到这个时候，他心心念念的，还是要自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