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针法……”楚知白上前一步，将那针线筐和衣裳一起放到他面前，“你用本王所说的偷针法，将这半只袖子缝起来吧！”

“偷……偷针……”赵立结结巴巴的重复着他的话，“那是……什么针？”

“那是凶手留在楚思嫣身上的针法！”苏沉央直白以告，“凶手剖腹取子，又将剖痕用偷针法缝合！”

赵立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下意识的扭过头去看素娘，拧到一半，却又仓促转回来。

“那什么……”一旁的李惟安讪笑开口，“对不起，我先插个话！王爷，可需要下官回避呀？”

他这话问得可以说是十分贴心，但楚知白却断然摇头。

“不必！此案你亦有责追查真凶，如今正是查验真凶之时，李大人应该在场！”

“那他们呢？”李惟安又指向狱医和大理寺寺正以及大理寺的衙役。

“都不必！”楚知白淡淡道，“本王审案，公正严明，绝不放过一个坏人，但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本王心地坦荡，不惧任何人听审！他们在这里，也正好做个见证！”

“既如此，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惟安点头哈腰，立在一旁，继续旁听。

赵立的心，却因为这一段小插曲，沉到了谷底。

若是地牢内只有楚知白和苏沉央，那么，他一径苦求，素娘或还有生路可走。

可楚知白却让这些人都留下来，很明显，他是下了决心，绝不会放过素娘了。

“王爷……”赵立看着他，心底苦涩难言。

“缝吧！”楚知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既是你杀了楚思嫣，那剖腹取子的人，也定然是你了！你就必定会用这种偷针法！”

“我提醒大人一下，这种针法只所以叫偷针法，是因为缝制时线头会隐在肚腹皮层内，从表面看不到任何缝过的痕迹，就像这件袍子一样……”苏沉央将那银袍的袖口翻开给他看，“因着这针法，我在血屋验尸时，一度以为这是楚思嫣身上的赘肉，根本就没有在意，不过昨晚清洗过尸体后，终于发现了异常！”

“苏姑娘好眼力……”赵立咧嘴惨笑。

“苏小刀的确眼力绝佳！”楚知白看着他，“除了这一点，她还发现一点，那就是，楚思嫣脖上的铁绳毛刺，根本就刮不破结实的双面织锦！那布片是被人刻意挂上去的！另外，在赵宅，她还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赵立面色愈发难看。

“关于素娘的秘密……”楚知白倏地看向素娘，袍袖忽地一甩，直直的向素娘的右手卷过去！

素娘大惊，下意识的伸手去格挡，手伸出来的那一瞬间，楚知白的袍袖已利落收回，只有她的手还高高举在那里。

“左手！”苏沉央道，“素娘，你的惯用手，果然是左手！”

“左手……怎么了？”赵立强笑问。

“杀死楚思嫣的真凶，是个左撇子！”苏沉央看着她，“她不光是个左撇子，还善于针工，所以，她该是个女人！赵大人，你，不是女人！”

“我……”赵立的嘴唇哆嗦着，“我杀人之时，身边的确带了一个女人，我恨楚思嫣与别的男人生子，所以……但这个女人不是素娘，她是……是一个女杀手，那伤痕是女杀手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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