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将分物道人,连同天椿长老,一并送入屋内。有弟子请来大夫照看陆椿,盘蜒等三人则守着分物,不敢有丝毫放松。
盘蜒道:“我这就拍醒了他,他稍有异动,两位立时出手,哪怕将他断手断脚,也莫要留情。”
张千峰道:“我俩领会得了,师弟尽管动手。”
盘蜒在分物肩上一拍,分物低哼一声,幽幽转醒,看着三人,眼神惊惧,全无先前一丝一毫的凶悍。
盘蜒问道:“分物,你我既是师兄弟,又是偷吃丹药、好吃懒做的好友,你为何几次三番要害我。”
分物满头大汗,连连运功,但提不起半点儿劲来,盘蜒道:“我知你并非自愿,而是受人所迫,对么那人施展邪法,令你丧魂落魄,杀人无数,原也怪不得你。蒙山仙长看似有道之人,岂料。”
分物“啊”地一声,声调仿佛垂死的野兽,他颤声道:“你们你们都知道了。”
盘蜒与张千峰暗暗心惊,面上却毫无波澜,那蒙山老道在昆仑山上替盘蜒挺身而出,与海平、暗谷二老争锋相对,极为仗义,盘蜒本对他毫无疑心,暗自感激。但此刻想来,蒙山这一招缓兵之计倒也奏效。他令盘蜒被关押起来,自己随时可将他劫走,拷问天极卷宗的下落,纵然此刻未成,但盘蜒也成了杀人越狱的逃犯。
盘蜒喝道:“他下手如此狠辣,若得知你泄露他身份,你难道还能活么他将你害的人不人,鬼不鬼,你为何还执迷不悟。”
分物喃喃道:“没有用的,没有用的。若他到来,咱们都跑不了。我即便竭力抗拒他那法术,一旦黑蛆上身,我仍会变化成那恶徒。”
盘蜒心想:“他果然是身不由己,自己并非想要作恶。”想起八臂鼠那时而凶残,时而悔恨的眼神,心裏有数,说道:“我曾从他手下逃走过两次,难道还怕他不成你大可放心,我的幻灵掌力是那黑蛆克星,有我在此,可制止你变换。”
分物念及两人交情,心下愧疚,咬一咬牙,点头道:“好,好。盘蜒师弟,我我便信了你。你要我说些什么?”
盘蜒道:“我要你一五一十将全情说出来,你如何遇上蒙山,蒙山身份来历怎样,你为何会成了这八臂鼠,那蒙山还有何阴谋不可有丁点隐瞒。”
分物道:“是,是。”捧住下巴,神色苦恼,想了许久,说道:“大约七十年前,我本是西山八蛮族一村寨的少年,有有一天晚上,全村人都染上了那黑蛆,老老少少全数死了,唯有我一人活了下来,被蒙山祖宗救下,蒙山祖宗当时已是万仙破云的高手,身份极为尊贵。”
张千峰怒道:“可是蒙山尊他下的毒手。”
分物道:“我我也不知,但蒙山祖宗看着满村尸骨,眼神痛苦,这倒万万假不了。他说我天分极高,可抑制这黑蛆,似乎有他的血脉,便传我武艺,抚养我长大。”
盘蜒问道:“他传授的,可是天剑派的剑法。”
分物低声道:“不错,唉,我当时也不甚清楚。”
天心奇道:“为何这叫蒙山的老仙会天剑派的功夫我记得天剑派从未出过万仙门人啊。”
盘蜒道:“或许是那天净沙脉。”
天心吃了一惊,又道:“这蒙山是天净沙脉的传人么?”
盘蜒摇头道:“蒙山年纪古老,少说也有五百年朝上,他并非天净沙脉的传人,怕是天净沙脉的祖师了。”
天心急道:“但那人明明已经。”
盘蜒道:“老弟等会儿再问,先等分物老兄说个明白。”
分物点点头,又道:“等我练到八岁的时候,蒙山要我设法混入天剑派,习练其中剑法,设法夺了天剑派掌门之位。我照他所言,小心翼翼的习武修炼,在天蝶枫脉中渐渐出人头地,谁知谁知被人发觉,关押了起来。”
张千峰道:“蒙山如此高的功夫,便是孤身挑了天剑派,只怕也并非难事,他为何大费周章的要弟子冒险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