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采奇更是鄙夷:“这人为一女子,竟对素味平生之人痛下杀手”也出手一拦,“轰”地一声巨响,两人掌风飞扬,众将士受此震荡,站立不稳,纷纷叫嚷着跌倒。
阿熏心头一凛:“这中原小白脸好高的功夫”倏然间招式一变,双掌变出两个碧蓝的圆盘,各自人脸大小,其中急速旋转的水流,他身为神子,与阿道一样,所练的那是沙鱼龙国“湖神法”,真气阴柔似水,水中又蕴含仙气,可化作诸般形状,最是神妙难测。
他将那两个圆盘朝前一扔,圆盘哗哗作响,又变大了几尺,边缘锋锐,直朝东采奇飞来,东采奇不敢怠慢,拍一掌“阴阳天地掌”,砰地一声,那两个圆盘受力绕开,但也并未破损。阿熏手指挥动,指使双盘来来往往,绕着东采奇围杀,东采奇左右开弓,不停出掌,真气如盾,护住周身,两人一时难分胜负,除了阿道、盘蜒之外,身边十丈内皆无法站人。
阿道皱眉说:“哥哥,你若再逼迫了东采奇公子,我可要与你为难了。”
阿熏又惊又恨,喊道:“好哇,你还说我,原来你也勾搭上这小白脸。”
东采奇身子朝前一钻,变出寒星剑来,使一招“万乘雄主”,将两个圆盘以寒气缠住,心下好笑:“这阿熏,好会胡思乱想,他自个儿朝三暮四,便将自己妹妹想得这般不堪。”殊不知兄妹二人心意相近,他这话实已道出实情。
阿道脸上一红,说道:“你说话好生难听,我可不曾与他卿卿我我,搂搂抱抱”说到此处,不禁稍有心虚,可想起阿熏行径,却又理直气壮起来。
浮尔修改了主意,心想:“这几人自相残杀,这可大妙我且趁他们不备,偷几匹骆驼跑路。”于是蹑手蹑脚,跑到营帐之外,牵了两头骆驼,又顺手牵了些粮食,忙不迭便往外逃。他动手时使出“破魔心诀”,这功夫精妙之处,直是匪夷所思,瞬间隔绝自身与骆驼声息,令人察觉不到。
就在这时,盘蜒朗声道:“还不给我住手你这小子,明明自己不是东西,武功又差劲儿,为何还缠着我徒儿不放我雪冰寒的徒儿身手了得,早就可以胜过你,偏偏手下留情,难道你看不出来么?”
浮尔修本已溜出老远,闻言一愣,心想:“她说甚么她叫雪冰寒”他隐约记得这雪冰寒是他心中极重要的人物,但却又总想不起她是谁。
阿熏斥道:“我武功差劲儿我若不是怕伤及无辜,这小白脸早就死了。”
盘蜒张嘴大笑道:“我雪冰寒所传血肉纵控念何等精妙你这两个讨饭的饭碗,怎能奈何得了我嫡传弟子我雪冰寒学究天人,深明至理,岂是你这黄毛小儿可比。”
浮尔修听他连称自己“雪冰寒”,又见她笑得无礼难看,没来由的气往上冲,一下跳了出来,骂道:“什么雪冰寒你这丑八怪、老妖婆,也敢叫做雪冰寒。”
他这一现身,众人皆大感震惊,阿熏、东采奇各自呼啸,对出一掌,震得脚下涌起流沙,两人远远飘开,就此罢手。
阿拉尔公主认出他来,脸色急促,眼中有火,喊道:“你是浮尔修。”
盘蜒“哦”了一声,上上下下打量他,说道:“你便是那飞空的苍蝇浮尔修。”
浮尔修暗骂自己急躁坏事,但眼下行踪暴露,倒也沉着下来,说道:“神女阁下,你也是来追赶斯图殿下的么?”
阿道目光柔和,问道:“斯图王子现在何处国君已下令要传位于他,我此来便是接他回去,接任储君之位。我对神灵发誓,绝无加害之意。”
浮尔修虽早有预料,闻言也不禁松了口气,说道:“我代殿下多谢神女。”
阿拉尔急道:“你这蠢女人。”
东采奇道:“你再敢骂她一句,我非要你好看不可”阿道眼神感激,凝视东采奇,东采奇朝她微微一笑,眨了眨眼,拍拍胸口,示意为她两肋插刀。
阿拉尔吓了一跳,缩到阿熏身后,不敢骂阿道,只说:“斯图乃是奴隶之子,如继任国主,众贵族谁人能服不久之后,国必大乱。”
阿熏也劝道:“妹妹,听我一言,国主老来糊涂,这事处置的好不对头。”
盘蜒望着浮尔修,眉头紧锁,心神不宁,仿佛刚从噩梦中醒来之人,却想不起噩梦中遇上甚么。他嘶哑着嗓子说道:“此乃小事,与我无关,我雪冰寒可是要去黄泉城里救人的。”
浮尔修又听他自称“雪冰寒”,怒极反笑,正欲反驳,却听身后一声惊呼,他一个冷颤,急忙回头,见迪南慌慌张张跑了出来,喊道:“不好了,殿下被地下的怪物捉入沙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