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采奇冲出树洞,见周围树墙上被挠开裂缝,陆续有数十头庞大、矫健的野兽钻了出来,那野兽各个儿通体漆黑,有些像豹,后背鬃毛却闪着金光,威武雄壮,却又透着灵巧。
地上长出一棵小树,那景彻巫仙从小树中钻了出来,众野兽不禁后退几步,她望了东采奇一眼,叱道:“小妮子躲到哪儿去了为何不呆在自己房里。”
索酒儿、东采奇、庆美都暗暗吃惊:“听她语气,似全不知咱们行踪这又是怎么回事。”
东采奇笑道:“我我睡不惯木屋,出来胡乱逛逛,这些又是甚么?”
景彻巫仙目光歹毒,慢慢扫过东采奇、索酒儿、庆美三人,嘴唇半张半闭,满是猜疑之色,东采奇面色如常,不露丝毫破绽,庆美则有些害怕,但眼前野兽如此凶恶,倒也不足为奇。景彻凝视片刻,又转过身去,面向众野兽。
其中一兽开口怒吼,景彻冷笑道:“一个个不自量力,谁都跑不了。”袖袍一挥,地上蔓藤升起,将众野兽足下缠住。那领头野兽力气最大,奋力挣扎,其余野兽则上前相助,帮他撕咬,脱开蔓藤,那野兽更不迟疑,从树墙破洞钻出,瞬间逃得没了影。但蔓藤越来越多,剩余野兽被缠得严严实实,再难脱困,眨眼间精疲力竭,纹丝不动。
东采奇暗暗心惊:“这蔓藤如潮水般涌来,强韧至极,委实难以抵挡。这巫仙一身邪法,绝不逊于盘蜒师兄。”
索酒儿却甚是不解:“那木墙自也受她操控,为何那头最大的野兽能够逃脱莫非莫非她法力失效,大不如前了么?”
景彻“哼”了一声,神情困惑,又听背后连声呼喊,那金银国三人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身上满是汁液,肮脏不堪,那秋风公主嚷道:“你这恶婆娘,总算肯放咱们了么?”
景彻急道:“这到底为何”伸手一捏,旁边一棵大树倒下,树叶将那三人再度罩住,宛如大网,那三人晕头转向,再度闭气昏倒。她脸色稍稍缓和,满意的看了看手掌,低声道:“不过一时疏忽罢了。”那大树支起躯干,将那三人吊了起来。她身子一缩,钻入地里,又不知去向。
东采奇心思一动,以气血之术传音给索酒儿,说道:“景彻她并未听到咱们所说,好险,好险。”
索酒儿甚是高兴,但偷偷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莫要反抗,只让那巫仙吞去一魂一魄便了。东采奇会意,心裏却想:“总得想个法子,救救这索酒儿。”
庆仲、大豪快步赶来,大豪朝索酒儿挥手,要他帮忙将野兽搬入洞内。索酒儿暗骂几句,但见众野兽皆是雄的,并无幼儿慈母,稍稍好过了些。两人虽然患病,但气力却不小,忙活小半时辰,已然完事,那大豪便回屋休息去了。
庆仲问道:“师姐,这野兽从何而来”双眼满含深情,牢牢固定在东采奇身上,似乎怕自己稍有不慎,竟让东采奇受盘蜒纠缠。
东采奇道:“我我不过是看热闹的,还愣着做什么都回屋睡吧”庆仲见盘蜒不在,机会难得,实想多陪她说些话,但东采奇连呼带喊,将他请走。
东采奇回到屋中,费心苦思:“这巫仙未必要杀咱们,但咱们不能只顾自己得救,却不管索酒儿这孩子。说不得,终究得找法子与师兄商议一番。”
正愣愣出神,难以入眠,背上倏地被人一拍,东采奇吓了一跳,但立时知道是谁,小声问道:“师兄。”
盘蜒一双眸子在暗中闪光,神色颇为凝重,他以幻灵内力传声入心,说道:“你与索酒儿所说,我都听到了。”
东采奇白了他一眼,也传音入密道:“你偷听咱们说话,还偷入我房屋,哪里像是大宗师的作为。”
盘蜒微觉窘迫,又道:“我以灵气阻隔那巫仙耳目,否则她岂能发觉不了。”
东采奇这才恍然大悟,说道:“如此说来,这巫仙并非无法对付么?”
盘蜒道:“要一时半会儿迷她心神,并非难事,但她在这山林之中,却着实棘手。咱们得想个法子,让她医好咱们四人,那金银国三人,连同满城伤员的病,再设法帮那索酒儿老弟脱困。”
东采奇喜道:“原来师兄胸有成竹,早安排好奇思妙想了。”
盘蜒哈哈一笑,说道:“本人乃当世大侠,见到这等受害孤儿,岂能不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