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美满门也是因涉百神教之事,被食月宝杖招来灾难害死,一时极为关注。
索酒儿又道:“听说寒火城后来出了一件大灾难,一魔怪杀光百神教教徒,无数妖魔鬼怪凭空现身,毁了半座城。景彻巫仙被那魔怪诅咒,一路逃到这巴郎林中,之后便在此安身。她自己实则也病的很重,若离开此林,必死无疑。
那斗神阎王掌管疫病惨死之人,景彻巫仙自然擅长治病。她住在林子里,久而久之,竟成了这林中山神,可自由掌控这林中变化,只是她患了恶疾,需得吞食罹患疾病生灵的魂魄,否则便深受惨烈苦楚。她想方设法,传出话去,招引林外百姓前来看病。那病人到她面前,她等那人病的更重些,于她更是美味,随后她吃掉那人一魂一魄,再以奇妙法术治好那人病症。”
东采奇愤而说道:“难怪我听说那些被她医好之人,都记不清发生之事。”
索酒儿叹道:“一个人只失一魂一魄,并不会死,但此生必定折寿,且有极大隐患。凡人只见短利,不知久害,见识浅显的很了。”
庆美笑道:“是啦,索大诗人,您甚么都明白,这句话说得真不错。”
索酒儿白了她一眼,道:“世人醉生梦死,偏笑清醒之人,也难怪世间多有隐士了。”
庆美暗忖:“这索酒儿老气横秋的,故作高深做甚么?”
东采奇又问道:“小兄弟,那你又怎会居住在此。”
索酒儿唉声叹气,道:“我是那寒火城的国王野种我娘是城中妓|女,被国王临幸之后,生下我来。到我四岁时候,我爹爹中了谁也治不好的病,想起这景彻巫仙来,便亲自前来求她。景彻巫仙突然另有条款,她让我爹爹将我送过来给她养,我爹爹他从来看不起我,竟一口答应下来,不顾我娘反对,带我至此。”
庆美身子抖动,同情说道:“你爹爹好狠的心,当真禽兽不如,那你娘亲呢!”
索酒儿道:“我后来听一病人说,我娘亲为了来见我,不惜染上龙木病,来找这巫仙医治,可她体质衰弱,不久便便”说着说着,泪水簌簌而下。
东采奇、庆美虽也家破人亡,但童年却快乐无忧,而索酒儿比她们不幸百倍,两人心中深替他难过。
庆美问道:“小哥哥,那巫仙讨了你,又做了甚么坏事。”
索酒儿道:“她信奉那恶心至极的斗神阎王,加上不断吞吃病人魂魄,久而久之,已然上瘾,心中有了想法,找那些血统富贵的孩子来,在那孩子身上培育各种疾病、毒症,等孩子长大成人,她便慢慢品尝那人魂魄,如此滋味儿最美。那位大豪爷爷便是如此,我是下一个。他眼下不过四十岁,可瞧他年纪,一百岁都有了,便是不断被景彻巫仙残害之故。”
东采奇惊惧交加,问道:“那一个人总共三魂七魄,委实也支持不了多久啊。”
索酒儿惨笑道:“你有所不知,这魂魄与人体一般,只要吃得饱、睡的香,久而久之,会慢慢複原、生长。景彻每隔三年吃这大豪爷爷一回,倒也支撑至今,但再过不多时,大豪爷爷他便必死无疑了。”
庆美喊道:“小哥哥,大豪爷爷一死,不就轮到你了么咱们替你将这景彻巫仙杀了,好不好。”
索酒儿摇头道:“若能杀她,我早就动手了。她与这密林融为一体,心念一动,树木荆棘、毒花毒草,便如倾盆大雨,叫人无处可躲。我这十年来,共刺杀她三次,纵然我时机选得好,匕首刺入她心脏,却也伤不了她,反而被她严刑拷打,痛加折磨。我又设法逃脱,接连数十次,每一次皆被她捉回,随后再受受刑罚。我恨透了她,却也却也知世间无人制得住她。”
东采奇一摆手,取出寒星剑来,道:“咱们在这儿说的话,她都能听见么?”
索酒儿指了指黑暗一角,那儿有棵粗大树根,他道:“她盯你们盯得紧,自然一个字不漏。她不会杀我,只会在我身上添一病症。而你们你们却在劫难逃。”
东采奇道:“事到如今,那咱们也没有退路,唯有与这老妇拼了。”
索酒儿神色害怕万分,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忽然间,只听洞外传来阵阵咆哮,声音又急又狠,宛如战场吹号一般。东采奇说道:“她动手了么?”
索酒儿松了口气,说道:“不,并非是她,是这林中反抗她的生灵。她在林中称王称霸,却也非百兽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