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默雪哈哈一笑,道:“巫师奶奶一辈子不曾嫁人,你这般想她,她非狠狠打你不可。”
道儿说:“谁知她所说是真是假我瞧她定然忍耐不住,偷偷勾搭男人。”
小默雪奇道:“姐姐,你怎地这般说巫师奶奶。”
道儿脸色转变,露出灿烂笑容,道:“我只觉男欢女爱是人之常情,你何必大惊小怪待会儿将来也会有男人疼你。”
小默雪红着脸道:“姐姐又取笑我了。”
盘蜒见此层再无异样,继续上行,不一会儿功夫,来到顶楼。这塔顶甚是宽广,正中有一柱子,柱子上有一铁环。一圈墙上也沾染黑血,宛如黑漆一般。
小默雪忽然心有灵犀,道:“姐姐,巫师传咱们的呼风唤雨咒,似乎正当应用于此。”那祷告可招来风神雨神,驱散厄运,由天灵者说来,定然威力倍增,立竿见影。
道儿摆手道:“不忙,不忙,咱们且看看清楚再说。”拔出弯刀,作势查看那木柱,突然一扑,拉住那铁环,哐啷一声,那柱子颤抖起来。
小默雪不明所以,问道:“姐姐,这铁环有什么用。”
道儿笑得嘴角竖起,神色奸邪,她道:“待会儿你就知道”话音未落,她一刀斩出,架在小默雪脖子上,小默雪“啊”地一声,吓出一身冷汗:“姐姐她中邪了。”
盘蜒道:“难怪那老妇要将你溺死,原来你已被那妖魔迷了魂。”
原来道儿数月前遇上火纹疯子袭击,本早已闭气死去,巧合之下,有异世的魂魄降临她身上,将她身心救活,才得以生活如常。只是她人由此沾染怨气,来到这阴气森森之地,首当其冲,便被那塔中妖魔蛊惑。
道儿哈哈笑道:“这机关是它命那老妖婆所造,一旦开启,你纵然了得,也只得乖乖认命。”说罢手指点出,连中小默雪穴道,小默雪手足僵硬,停在原处,纹丝不动。
四周滋滋作响,那重重黑血流动起来,盘蜒见地上污浊潮涌,朝上一跃,不料有许多绳索卷出,将他手足绑住。那绳索黏糊糊的,盘蜒一瞧,竟是一根根脐带,随后,他胸腹一痛,众脐带已刺穿他身躯,伸出倒刺,连上他胸口肚脐。
盘蜒也不抵挡,任由脐带连他心神,隐隐约约,迷迷糊糊,他见到一遍体青黑的婴儿,浮在半空,睁开翻白的双眼,对他道:“爹爹,爹爹,将我养出来吧。”
盘蜒道:“我不是你爹爹,你爹爹另有其人。”
婴儿催动法术,妖气源源不绝,攻入盘蜒体内,当是想将他作为巢穴,法力极强,竟仿佛当年吞山的长斤两之术。盘蜒一时疏忽,险些失守,心中急思:“这婴儿到底是何方神圣它不过一具死灵,怎能这般厉害。”
婴儿又道:“哥哥活着,我却死了。哥哥借我灵气而生,我因哥哥掠夺而死,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你养出我来,我就能离开此塔。”
盘蜒朝下望去,见道儿将小默雪衣衫除尽,娇躯袒露,纤毫毕现,小默雪羞得几欲晕厥,闭上眼,吓得瑟瑟发抖。
婴儿道:“你看看娘亲,她多么可爱正是未经污染的处|子,她是天灵者,唯有她能令我重生。爹爹,你去抱娘亲,你老来孤苦,正当有个伴。”
盘蜒低哼一声,心知若不使真仙法,今日非铸下大错不可。他嘴裏吐息,几道气流打落,阿道、小默雪脑袋一晕,顿时人事不知,盘蜒身子一转,喀喀几声,脐带纷纷断裂。
婴儿怒吼道:“你怎能破我法术。”
盘蜒只觉体内邪气纷沓,遍布角落,知道自己大意,以凡人身躯应付这邪魔奇功,以至于其法盘根错节,隐患难测。他收摄心神,顷刻间风云突变,太乙阵法已成,这塔楼已笼罩在盘蜒掌控之间。
婴儿浑然不觉,又指使脐带朝盘蜒戳去,盘蜒一抬头,道:“出来”话音刚落,屋顶汁液翻滚,扑通一声,落下一只硕大猫妖,那猫妖怪叫一声,肚子破裂,那婴儿滚在地上。
他抬起头,目光惊怒,身子浮空,张开大嘴,脑袋如蛇般延伸,一口咬向盘蜒,谁知到了半路,却心中冰凉,只见盘蜒似在万丈之外,他这辈子也难以触及。
婴儿尖声道:“我何时中你幻术。”
盘蜒道:“是真是幻,是梦是醒,谁又能辨别”掌中现出那烛龙剑、帝江刀,霎时刀光剑影,纵横交错,那婴儿周身本有邪气护体,纵然枪林箭雨也伤他不得,可如何能挡住这神剑圣刀他惨叫一声,邪气涣散,已被刺中心脏、额头,随后烛火流离,月光漫漶,这婴儿怨气消散,竟就此粉身碎骨。
盘蜒硬起心肠,散去阵法,暗忖:“我布阵之后,这塔楼与世隔绝,料想山海门查探不到。”也是这婴儿妖法太强,竟不逊于当年蒙山老道,盘蜒先中他诅咒,不明祸患,非速战速决,痛下杀手不可,否则时候稍久,泄露身上隐秘,那可万事休矣。
这婴儿一死,道儿不受其掌控,盘蜒在她肩上一拍,确信再无残留妖术,又反观自照,驱散隐患,他越是运功,越是骇然:在眨眼之间,这婴儿邪法竟在盘蜒经脉间泛滥成灾,若再迟片刻,即便再行补救,也必受重伤不可。
他想道:“莫非这婴儿父母之中,有一人非同寻常否则它即便浸泡塔中神水,又岂能这般了得它母亲是靡葵巫师,父亲又是何人听那老妇推断,似乎是抑天山鬼灵族中大有来头的人物。所谓虎父无犬子,可在抑天山面见小默雪时,诸显贵皆曾露面,我并未见到如何出众的人物。难道那人深藏不露,连我也未能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