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儿朝赤蝇行晚辈之礼,又道:“赤大侠,不知您那恩师苍鹰大侠眼下何处。”
赤蝇奇道:“道儿姑娘识得师父他老人家么?”
道儿想起苍鹰,脸蛋红扑扑的,遮掩道:“我我与苍鹰大侠有过一面之缘,一直再想见他一面。”
赤蝇叹道:“我与香儿又何尝不想见他但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实在找他不到。”
道儿大失所望,不知不觉间已暗含热泪。
赤蝇、文秋香都感惊奇,正待相问,忽见一人仓惶而来,这人二十岁不到年纪,模样与赤蝇有几分相似,喊道:“爹,娘,门口有鞑子硬闯。”
文秋香登时变色,问道:“三生儿,有多少鞑子。”
三生儿道:“约莫十来个,但全是硬手,几招就将夏老英雄、曹大哥他们打得吐血倒地。”
赤蝇武功高强,千人莫敌,文秋香虽比他逊色,但也是顶尖好手,江龙帮高手云集,在杭州根基稳固,即便遇上元兵惹事,只要大军不来,也是无所畏惧。可如今来者不善,只怕来头非小,赤蝇、文秋香不敢疏忽,朝阳问天等人拱手道:“还请各位在此稍候。”
阳问天道:“师兄,我随你出去瞧瞧。”
赤蝇点了点头,当先走出,众人全数跟随,来到大院中,果然见有十人立于群雄之间,皆穿元人战服,镶金披红,甚是威武。
阳问天看见其中一人,心魂俱震,又惊又怒,却不由生出畏惧来。
那人约莫四十多岁年纪,神色高傲,带一抹不屑笑容,双眼幽幽闪着绿光,衣着华贵,举止悠闲,正是当今海山身边第一重臣,号称元朝国师灵王。
赤蝇看见灵王,目光收紧,一时不语,文秋香见他这等神情,忙问道:“此人很厉害么?”
赤蝇点了点头。
文秋香又问道:“你有把握胜他么?”
赤蝇叹了口气,轻轻摇头,迎上前去,拱手道:“在下孤陋寡闻,不知当朝国师灵王驾到,是以未曾远迎,还请国师见谅。”他虽未曾见过灵王,可此人朝官打扮,修为深厚,不逊自己,除了灵王之外,他也想不出第二个来。
贺寿群雄闻言,皆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想:“居然是这大恶人到来”众人都未携带趁手兵刃,却纷纷摸索出腰间匕首。
灵王身后那张修真喝道:“既然知道是国师来了,为何还不下跪。”
文秋香笑道:“这儿不是鞑子朝廷,国师也并非皇帝老儿,咱们为何要跪即便是皇帝来了,大伙儿见不见他,也全看心情而已。”
赤蝇道:“国师乃武林高人,故而在下以礼相待,若国师以朝官身份到来,在下地位浅薄,生受不起,还请国师速速离去。”
张修真怒道:“你好大胆子。”
灵王哈哈一笑,一挥手,张修真立时闭嘴,他道:“说得好,说得好,今日谁借朝廷威风行事,谁便是武林中下三滥的货色,谁都瞧他不起。”
群雄都想:“此人自认武林中人,那便不能不顾江湖规矩。”一时心中稍安。
灵王又道:“在下本名邵威灵,灵王之称,乃是诸位朋友抬举,在下着实不敢当。在赤兄弟面前,国师身份,何足道哉灵王称谓,不叫也罢。”
赤蝇道:“阁下太过自谦了,今日阁下前来,莫非是替在下祝寿么既然如此,还请入座饮酒,与大伙儿欢聚一堂。”二十多年前,他本是一胆小怕事,忠厚老实的懵懂少年,全无心机,也不懂这虚与委蛇、先礼后兵的门道,可经过这二十多年磨练,应付这等状况,颇有绵里藏针之巧。
灵王微笑道:“饮酒作乐,非我所愿,今日在下特意前来,有一件要事与赤蝇兄弟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