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秀一见,心知这教主身有隐患,反而犹豫起来:“我若此时出手,岂不成了趁人之危之辈但此人强横霸道,若不及早铲除,后患无穷。”
陡然间,屋外马车声响,隆隆而来,在酒楼前停下,这般疾行忽止,好生诡异,众人惊疑不定,暗觉不妙。
随后有一人踏入酒楼,纵身一跃,到了白夜身边,道:“教主,你果然在此。黄泉门之事可是真的。”
阳问天识得此人正是白夜麾下猛将伏火,心道:“黄泉门甚么黄泉门。”
白夜道:“不假,我获益匪浅,但这婆娘在此阻挠,我身子不便,咱们也不必逗留。”
伏火双目一扫,道:“我将这婆娘杀了。”
白夜道:“走吧,无需节外生枝。”
伏火看见阳问天模样,嗤笑了一声,阳问天怒火中烧,却又羞愧无地。伏火拉住白夜,往右一跳,砰地撞破墙壁,踏入马车,就此扬长而去。李书秀心知这伏火武功也极为厉害,与他相斗,太过凶险,若那白夜相助,自己决计难敌,因此并不追赶。
她手指连颤,解开苍狐、阳问天、吉雅、白铠等人穴道,苍狐、风鸣燕齐声道:“娘,你来的还算及时。”
李书秀实则不明这场打斗来由,只是见儿子受制,阳问天被擒,这才出手相救。她道:“孩儿,这些都是你新结识的朋友么?”
苍狐笑道:“娘,你倒猜这位是谁。”
李书秀仔细打量阳问天脸庞,似有所悟,突然间惊喜交加,喊道:“你你可是叫阳问天是九和妹妹的孩子。”
苍狐奇道:“娘,你怎地一猜就准。”
李书秀笑道:“似他这等俏脸,与当年九婴哥哥有七分相似,我如何看不出来听说夫君当年在梦中传你功夫呢。”
阳问天被白夜狠狠羞辱,本心下抑郁,但见了师娘,又听她说出九和妹妹四字,顿感亲切,道:“师娘,我我也是为找师父而来,可却不料闹得衣衫不整,委实无脸见你。”
李书秀抚摸他头发,神色慈祥,道:“行走江湖,难免一时受挫,又算得了甚么?”解开行囊,取出苍狐换洗衣物,阳问天连声道谢,匆匆换上,倒也合身。
吉雅摸出一锭金子,递给此地掌柜,算作补偿。那掌柜的也是武林中人,见众人武艺极强,有意结交,执意不收,反向众人道谢。
吉雅、白铠一齐见过李书秀,李书秀一下子见这许多晚辈,心情奇佳,笑吟吟的问东问西,甚是热切。
吉雅道:“苍夫人,如今赤蝇大侠与文秋香女侠也在岛上,不如我请他们来见你。”
李书秀喜道:“他们也来了那一来一去,何等麻烦咱们去找他们好了。”
阳问天答应,引众人离此渔村,返回赤蝇等人住处,李书秀近年来久居草原,不问外事,竟不知武林中翻天覆地的变化,阳问天说起其母九和之死,李书秀心中怜惜,又感怀九和命苦,不禁流下泪来。
阳问天又说起自己逃往昆仑山,拜明教圣女为师,艺成下山,随后被那“丁大人”逼迫,与赤蝇相遇等事宜。
李书秀越听越惊,道:“问天孩儿,你一生际遇之奇,只怕更胜过你爹爹不少。你眼下武艺不俗,也已不逊于你爹爹当年了。”
阳问天忽然心想:“我爹爹死因极为蹊跷,我问娘亲,她不肯明说。没准师娘知道”于是问道:“师娘,徒儿母亲惨死,纵然悲愤,却总算知道仇家是谁。然而我爹爹一身高明内力,正值盛年,又怎会突然死去师娘可知其中原委么?”
李书秀微微一愣,神色有些慌张,摇头道:“这我也不知,但隔了这许多年,你又何必追究你已有这许多烦恼,也不必再添忧虑。”
阳问天长叹一声,道:“师娘所言极是。”
吉雅善于察言观色,分辨隐情,见李书秀表情,心下猜疑:“她分明知道得极为清楚,可却不想告诉问天哥哥,莫非杀人凶手,竟与她有很大关联么嗯,不过问天哥哥仍未察觉,我也不必道破,以免伤了和气。”
一路交谈,不知不觉已回到赤蝇等人所在镇上,来到客栈,赤蝇、文秋香等一见李书秀,当真喜出望外,跪拜磕头,好生亲热。李书秀也连忙要他们免礼,众人热热闹闹、客客气气的说了半天,赤蝇找一酒楼,包下一层,设宴款待师娘。
道儿、莫忧向李书秀敬酒,心中思绪万千,暗想:“这就是苍鹰哥哥的妻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