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衣终还是挣脱鸣柳跑了出去,方一出门就被烂白菜臭鸡蛋扔个正着。
石头爹娘看见云想衣出来,猩红着眼睛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若不是钩吻将她死死的护在身后,怕是这些人会将云想衣活活撕碎。
“杀人犯!你杀了我儿子啊!你还我儿子!”
围观的人也是指指点点,但云想衣充耳不闻,现在她眼中只看得见昨天还活生生的石头如今面色灰败的躺在板车上,七窍流血。
“中毒。”
两个字,云想衣念的很轻,但将她护在身后的钩吻听得真切。
“是中毒,可他们不肯听我们解释,大小姐你先回去,我怕你出意外。”
钩吻的声音一直是勾魂摄魄,但如今却是冷了下来,昨日云想衣开药抓药时她都在身旁,药方和药都没有错,那便只能是陷害。
正在两方争执不休的时候,一道男音传来,“何事如此喧哗?”
云想衣看向声音来处,不意外对上拨开人群走来的黎重玄。
四目交汇,云想衣目光微凉,这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若说其中没有猫腻,鬼才相信。
黎重玄看了看板车上的尸体,故作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敢在云府嫡女的医馆前闹事,你们胆子不小。”
石头爹娘丧子之痛,恨不得杀了云想衣再随石头一块儿去了,哪里还会怕什么当官的,当即哭喊着让云想衣偿命。
黎重玄微微挑眉,而后却没有去问云想衣,反而是对一旁的鸣柳问道:“出什么事了?你不说,我也帮不了你家小姐。”
鸣柳虽然知道黎重玄不怀好意,但此刻她们四个女子怎么也敌不过一群围观的百姓,便将事情说了。
黎重玄点头道:“事情还是需要查明才能做定论,诸位围在此地也无法让死者复生。”
“杀人偿命!这庸医医死人命,该报官!”
“报官有什么用,她是云将军的嫡女,官府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就是,云将军再怎么劳苦功高,还能真让自己的闺女给咱平头百姓的娃偿命?”
……
墙倒众人推,人们往往都是这样,你做了一辈子好事只要做了一件坏事那便是十恶不赦,你恶贯满盈若是做了一件好事那便是良心未泯。
云想衣面无惧色,平静的道:“我要验尸。”
“我呸!你害死我儿子还不够,连死了也不让他有个全尸吗!”
云想衣平静的反应出乎黎重玄的意料,不过他倒是更觉得自己有必要帮她一帮了,这样有趣的女人,怎么可以不为自己所用呢?
“在下安国公世子黎重玄,丧子之痛本世子可以理解,但总要有确凿证据才能证明这孩子的死因,相信我,这件事,本世子自会换你们一个公道。”
石头爹娘是老来得子,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头一天看了病第二天便死了,哪里还听得进去什么。
如今见黎重玄替云想衣出头,石头娘像疯了一般扯住黎重玄的前襟,“你们都是官官相护,我们贫苦人家,斗不过你们这些官!父老乡亲们做个见证,我今天就撞死在这医馆前面,做鬼也不会放了这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