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云想衣睁开双眼,入目却是她未曾料到的人。
狱卒识趣的开了牢门,而后便离开了,将牢房留给黑衣人和云想衣。
黑衣人看着云想衣苍白的脸,并未言语,径自走进牢房将玉佩递给云想衣。
看着被递到眼前的玉佩,云想衣倒是没有伸手,只是定定的看着眼前人开口道:“逍遥王呢?……凌大侠。”
对方沉默半晌,而后低笑一声,盈满春水的眸子里也带上了笑意,没有反驳,亦没有意外云想衣竟能直接点破他的身份。
“在佛寺。”
云想衣微微一愣,就叶留止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真让人很难想像他虔诚礼佛的样子。
转念一想,却又释然,佛寺建立的年代已不可考,奇的是从人们知道这寺院的名字时它便叫“佛寺”,历经各朝各代,却从未更改过名字。
而佛寺虽说对百姓开放,却有一处是从来不许人踏足的,那是当今太妃所住的院落,而当今太妃,正是叶留止的生母。
接过玉佩笑了笑,云想衣道:“逍遥王这是在兑现他的承诺?”
云想衣知道,若不是叶留止开口,眼前这人便是见了那玉佩也不会现身,更不会亲自跑到牢房来。
点了点头没有否认,黑衣人道:“他说你有话对我说。”
站起身子,云想衣抬头对上这人的双眼,开口却是语气无波,“有人等你了十八年了。”
垂下眸子避开云想衣仿若直视人心的目光,黑衣人道:“若没有其他事,我便走了。”
说着也不等云想衣反应,转身便走,似乎料定了云想衣除此之外别无他事。
“她已经认出你了。”
云想衣的话成功让黑衣人停住了脚步,许久,这人转身看向云想衣,“告诉她,我还活着。”
“这该你自己去说。”
云想衣上前几步逼近黑衣人,“她说她一直在等一个人,每年牡丹花盛开的时候都在等,她说那个人食言了,但是,她不会食言。”
黑衣人的眼睛终于带上了从未展向人前的情绪,复杂纷繁,却最终只剩下心疼。
“不疑,这个名字,其实,你是说给她听的吧?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黑衣人的手缓缓抬起,却最终在触碰到自己脸上的面具是停住,到底还是没能摘下面具,他说:“还不是时候。”
“一个女人有多少个十八年可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