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沈苍梧开口,凌无书也并未觉得不妥,他也算是这些元老大臣看着长大的,这定国侯还曾经指导过他刀法,算得上他半个师父,故而对沈苍梧,凌无书也是打骨子里敬重。
“本宫出门游玩碰巧遇上一个染疫的妇人,她临终前将孩子托付于我们四人,我们才知道灵泽出了事,这便赶来了。”
沈苍梧点头,却是留了个心眼道:“不知这二位怎么称呼?”
燕悲雪目光未变,冷冷开口,“燕悲雪。”
沈苍梧点了点头,又看向蒙着脸的顾浅情道:“这位夫人呢?”
虽说出来之时有了心理准备,但突然一见故人,顾浅情却有些迟疑没有开口。
倒是一直冷漠寡言的燕悲雪道:“在下的师父,虞夫人。”
当年的用毒高手“虞美人”,如今的“虞夫人”,倒也应景。
顾浅情轻轻点头算是默认。
沈苍梧心中虽然依旧在猜测燕悲雪二人的身份,可面上却一副深信不疑的模样道:“来,里边请。”
众人进了正厅分两边坐下,沈苍梧看向云想衣道:“衣丫头来得正好,如今朝中御医对这疫情毫无办法,倒是要你看看是否有办法了。”
云想衣点了点头,“侯爷放心,虞前辈医术了得,我们会全力以赴。”
接着云想衣又问道:“不知这次前来的是哪位御医?我想,御医先我们来此,想必多少也有些发现。”
沈苍梧闻言吩咐部下将御医请来,不一会一个胡子雪白看起来年纪就不小的老者便背了药箱前来。
免了老者的见礼,凌无书道:“方御医对这次疫情有何看法?”
老者一双雪白的眉毛皱的能夹死苍蝇,自责的道:“老臣本以为是鼠疫,可与御医院的同僚和各将士四处查探,却并未发现染疫的鼠类,是老臣无能,请殿下降罪!”
说着方御医便直接跪在地上,倒是惊得云想衣直接站了起来。
受着现代教育的云想衣可不敢坐着眼睁睁看着这么大岁数的老者磕头,三步并作两步便上前搀扶。
方御医却是因着自己束手无策深感自责,又眼睁睁看着病人病死痛心不已,悲愤之下老泪纵横不肯起身。
凌无书叹道:“方御医快起来吧,如今这灵泽百姓就靠你们这些医者,若是你们都放弃了,百姓又当如何?”
“老臣无能啊!”
凌无书起身与云想衣一同搀扶起方御医,“你们是百姓唯一的希望了,方御医,万不可半途而废,凌泽的百姓,还指望你们让他们活下去。”
见方御医还在自责,云想衣垂了垂眸子,而后抬眼看向方御医道:“现在只排除了鼠疫,却还有几个方向没有排查,方御医如此便放弃,究竟是当真学艺不精,还是怀有私心,不愿尽心尽力为灵泽百姓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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