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衣不知道顾浅情与云珩昨日在房中说了什么,只是今日一早顾浅情便打理好行囊着实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你会怪娘吗?”
云想衣默了默,终是笑笑,“如何选择是您的自由。”
顾浅情垂了垂眸子,掩下眸中一切情绪,“没能陪着你长大终究是我这个当娘的失职,日后若是需要,便来神医谷找我。”
云想衣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顾浅情怀中执意拽着楼听寒衣袖的顾乐安,而后抬眸笑笑,“好。”
送走了顾浅情,云想衣去了云珩房中,她以为顾浅情能走得这么顺利,或许是给云珩下了迷药,却不料进了屋却见云珩躺在床上,目光没有焦距的看着幔顶。
听到云想衣的脚步声,云珩缓缓开口,“你娘走了。”
本是问句,却又说的肯定。
“我以为您现在应该睡着。”
云珩侧头看向云想衣,“你娘顾及我的伤口,燃的迷香药力不大。”
云想衣定定的看着云珩,那双凤目仿若一夜之间便失去了曾经的神采奕奕,冷凝的眸子深处的那抹光也暗了下去。
“您知道她要燃迷香,也知道那要走。”
不是问句,云想衣也没想要得到答复。
父女两个谁都没有开口,一时间屋中沉默的落针可闻。
许久,云珩拄着床颇有些费力的起身。
云想衣依旧在原地未动。
“你说,我是不是太自负了。”
云想衣沉默着没有回答,云珩仿若也没打算听到云想衣的回答,依旧自顾自的说着话。
“多少人说我自负,我从来都未曾在意过,可昨晚你娘说,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变,依然这么自负。”
“现在想想,我好像确实太自负了,我以为我当年做的事是最好的选择,可十八年了,再见到你娘我才知道,我做错了,大错特错。”
“你娘说我太自负,自负到以为我做的便一定是对的,自负到,甚至连养育了自己四十来年的母亲都不了解,连为我生下女儿的枕边人都不了解,甚至,到最后,连我自己的亲生女儿,我都不了解。”
云珩抬眸看向云想衣,“你说,我是不是太自负了?”
四目相对,云想衣下意识眯了眯眼,“您想说什么?”
“我想你娘回来。”
云想衣当下便笑了,“昨晚聊了一夜都没能把人留下来,您现在跟我说这个有用?”
“我当年做错了事,我会补救,可现在能帮我的,只有你了。”